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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 263 第二百六十三夜
 
第二百六十三夜

周伊在吴家卧底了个把月,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吴家附近负责守卫的汉子接近黄昏就要换一次班,最近阁楼里出了那样的事,守卫却更松了一些。

他们躲在草丛后,周伊悄悄道:“等着吧,这几个看门的根本不会等下一波人过来再走,他们时间一到就会回去吃酒。”

果然,几个汉子的神色越来越松散,眼看太阳要落下去,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吊桥尽头空门大开,几个人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畅通无阻。

他们刚进了院门,远处就有一拨人走上了吊桥,是来换班的守卫。

这些人看了他们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估计以为他们是打扫的家人,一点也不在意。

瞿清白的心怦怦的跳,悄悄对周伊道:“幸亏有你!”

周伊一笑,轻车熟路:“跟我来。”

傈西族的木寮据说由古树打通建成,贴合自然环境,中心开阔,房梁挑高,房间和大多位于高处,开放的阳台能最大限度的投进光源,低垂的竹帘又将阳光分割的虚虚实实。一栋木寮中,一般有三到四个开放的大厅,配有古老的火塘,供家人议事聚会。

而连接这些悬空的厅堂的,就是一条条弯弯绕绕的梯子。在大的木寮中,梯子就像老树的根系一样盘根错节,人在其中像老鼠一样穿梭。

在这样采光不好又狭窄的梯子中,多出三个人并不是一件很显眼的事。

梯子上垂着帷幕和丝绦,挂着各种装饰,吴敖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了一下,抬手揪住一块竹筒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细长的竹筒上嵌满了光闪闪的碎片,转动起来五彩斑斓,顶端还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透明石头,即使在黑暗中也格外显眼。

“望远镜?”

他凑近那鸽子蛋大的石头,像瞭望似的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啊。”

瞿清白道:“我知道了,是万花筒!”

周伊摇了摇头:“不是望远镜,也不是万花筒,这是窥天镜。据说透过它看的不是人,不是物,不是景,不是现在,不是过去...而是未来。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透过窥天镜,能看到未来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吴敖半信半疑:“这么神?”

“当然不。”周伊道,“我试过很多次了,和普通的玻璃镜没什么区别。”

“我想是因为以前没有灯,楼梯很难走,傈西族人就将玻璃一类能反射和发光的东西,做成这样的装饰挂在这里。关于它那种神奇的功能,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罢了。”

吴敖耸耸肩:“神神叨叨的。”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争吵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好像有人在说话。

几人赶紧停下了脚步,躲在一块帷幕后面,悄悄的看过去。

黯淡的光线下,只能看请两个模糊的人影,一男一女,一个佝偻着脊背,一个掩着脸。

男的比较年长,声音听起来就很有威严,还透着点不耐烦:“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女的抽泣道:“可是...好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没了...我们前几天才说过话...”

男的啧了一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懂吗?要是让吴老爷知道你往外面乱说..”

女人连忙摇头:“不会的!我怎么敢呢!”

男的道:“你最好不会。”

“那...哈桑的这些东西..”

“烧了。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女人唯唯诺诺的应了,那男的大步走下楼梯,和躲在帐子后的他们擦肩而过,几人都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

再看那女人,呆呆的站在一会,身子滑了下去,颓然坐在了台阶上。

瞿清白悄悄道:“怎么回事?”

周伊道:“离这里最近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最顶层的阁楼,一个看守阁楼的家人的住处。他们从这上面下来...会不会和陈厝的事有关系?”

瞿清白惊喜道:“太有可能了!那我们...”

周伊想了想:“你们待着别动,我去探个话。”

她没等两人反应,就走出了帐子,装作刚上来的样子,吃惊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哭?”

女人慌忙站起来,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对不起,对不起,我...”她看了看周伊,愣了一下,“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我是刚调过来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人警惕的绕过了她:“没什么。”

眼看她就要走开,周伊一咬牙,忽然一把拉住了她:“...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女人的脸刷的白了:“什..什么话?”

“有人死了吧。阁楼上的人。”

“不...”

周伊逼近了她:“哈桑是你的朋友?”

女人支支吾吾:“我...”

周伊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他的朋友。我听说他出了事,主要要求调过来,可是谁知道到了这里,什么也不让问,什么也不让说,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地死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女人吓得想要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们都得死!”

周伊挣脱开她,怒道:“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吗?哈桑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你却连为他说句话都不敢...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吗?”

女人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我,我真的没办法啊!”她又抽搭了起来,“大管家警告我什么都不能说,要是漏出去一个字,就要杀了我...”

周伊道:“我保证,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只是想知道,哈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是生病了吗?”

“对外面当然是这么讲,但是...”

她迟疑了好一会,周伊追问道:“但是什么?”

女人一咬牙,打开了胳膊,怀里是一团衣服。

那明显是男人的衣服,乱七八糟的,中间有一大块黑色的痕迹,像墨水一样晕开了。

周伊一惊:“这是...”

女人又给她看其他的衣服,也有大片大片的黑色痕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那是血液凝固后的样子。

周伊知道,这样大的出血量,这个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女人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说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体破破烂烂的,有十来处伤口,血都快流干了...我..我远远的看过他的一只手,从担架上垂下来,皮都紧紧的包在骨头上,太可怕了...”

周伊紧紧皱起了眉头。

“你还知道什么吗?”

女人摇了摇头:“我和哈桑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大了后,他越来越粗鲁、暴躁,我们性格不合,就越走越远了。这几个月他一直住在阁楼上,等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

周伊试探道:“他为什么会住在阁楼上?”

“好像是有什么任务给他,说起来,和他一起去的人也都不见了。”

女人越说越害怕:“不行,我要走了,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来!我什么也没说过!”

她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瞿清白和吴敖从帐子后转出来,才发现她走的太急,把衣服留在了原地。

瞿清白捡起一件衣服,看着中间的一个大洞,目瞪口呆。

“这是捅了多少刀...什么仇什么怨啊?”

吴敖接过来:“看起来不太像刀捅的。”

周伊思索了一会:“会不会哈桑的任务,就是去看守陈厝呢?”

“你看,那个打扫的老爷爷说,在吴家住进木寮的那一晚,看到很多血从窗户中涌了出来,一个小伙子在大喊救命,我们都以为是陈厝遭到了折磨,但如果...那个人是哈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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