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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 71 第七十一夜
 
第七十一夜

车重新发动,那人把他们看得死死的,陈厝额上大汗淋漓,看着眼神都要失焦了。

他每分每秒都在不要钱似的流血,可车里的气氛却那样安定,罪魁祸首是漠不关心,祁景只盯着他被绑住的手看,瞿清白的车开的也很稳。

被无限拉长的时间里,祁景忽然问:“到了这个地步,你总该让我们知道一下你是谁吧?我们死也死的明白些。”

那人哼了声:“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爷爷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也就你们这些行外人听了还一头雾水,一个个呆头鹅似的,看着就来气。”

祁景说:“你叫千面佛,是因为你易容的手段?”

“没错。”那人看了他一眼,“白泽不是也会吗?”

“....是。”

那人又有些自得的说:“但他自然比不过我。我千面佛李魇在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易容的手段比他高明千百倍,就是我面对面的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我却能把他的脸一眼看穿。”

“哦?真的吗?”祁景阴森森的说,“可是我在你面前装了这么久,你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呢?”

李魇大惊失色:“你——”

他一手先摸上了车门,另一只手就闪电般去揪祁景的面皮,这一下要让他抓实了,祁景的脸都能扯下一层皮来。

他眼疾手快的攥住了李魇的手,一张脸无悲无喜,竟和江隐平常的神色如出一辙:“千面佛李魇....原来也不过如此。”

李魇惊疑不定,他这才发现祁景早就挣脱了绑缚...他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事关生死的一瞬间,他忽然难以判定祁景话语的真假,他一只手已经把车门推开了寸许,夜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吹得他身上心底都一片冰凉。

正在这时,车身忽然猛的一甩,好端端的忽然来了个漂亮的漂移,李魇被这一下直接甩了出去,祁景及时收手,没有被连累。

瞿清白终于喘出一口气来:“成了吗?”

“成了。干得漂亮!”祁景扶着椅背,从车窗往后望,忽然说,“停车!”

瞿清白一个急刹,又稳又准。

陈厝断断续续的说:“小白....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司机....”

瞿清白也有些得意:“别看我是修道出身,我们门派也紧跟时代的步伐,我在家里开的是大卡....”他忽然感到有点不对,一回头,“....陈厝,陈厝你怎么了?”

此时祁景已经跳下了车,李魇身上还有枪,他要去收缴。

李魇被那一甩滚出数十米远,他满身擦伤撞伤,样子比陈厝也好不了多少了。祁景不怕他摔的不重,就怕他摔的不够重,断胳膊断腿了最好。

李魇不愧是道上的老油条,都这样了还贼心不死,挣扎着去够摔在一旁的枪,祁景猛虎一般扑上来,泰山压顶,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这一下太狠了,百十斤的重量这么砸下来谁受得了,李魇扯着脖子哀嚎了一声:“我操、你妈,你他妈把我屎都压出来了!”

祁景冷笑,一把夺过他的枪:“老子今天就要你肚子里那点玩意儿全打出来!”

他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把揪过李魇的膀子按在地上,枪口压进肉里,果断的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入肉的闷响伴着李魇的惨叫声响起,夜色中红的发黑的的血渗入了柏油马路,衬着痉挛**的肢体,显得无比可怖。

但是这场景再可怕,也没有动摇祁景的心,他的眼神比这一幕更可怕,他自己都意识不到,那是怎样一种冰冷无情,视人如蝼蚁的目光。

“给你胳膊上开的这个洞,算你欠陈厝的。这个——”他又是一枪,弹壳落地,“怪你自己嘴欠。怕江隐怕的跟什么似的,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吓破了胆,先自乱了阵脚,哪来的勇气说他不如你?这一枪警告你不准随便说他!”

李魇声都喊变了:“我他妈说他啥了....你这个疯子!”

犹带温热的血的血染红了祁景的手,他的手指神经质的**了一下,握着的枪,慢慢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李魇的哀嚎为之一顿,脸上流露出些发自内心的恐惧来:“你要干什么?”

祁景拿硬邦邦的枪抵着他的裆,里面的东西软的像橡皮泥,哪里还有刚才故意顶他一下的样子,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刚才说,要炮制谁?”他又轻又快的问。

李魇面色难看的像个死人,他的汗由额角淌进脖领,一切都沉寂下来,刚才的痛好像都不算痛了。他千面佛好歹也是个在道上有名号的,受伤是一回事,但受这种伤又是另一回事了。

栽了,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栽在一个心狠手辣的毛头小子手里!

李魇深吸了口气,当机立断:“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是你炮制我,我嘴里不干不净的,你别和我一般计较!我,我是你孙子,二椅子,卖屁、眼儿的,兔爷!求您高抬贵手.....”

祁景一笑,那笑在月色下真是又朦胧又英俊,一张初恋般的脸,吐出来的字却那么无情:“晚了。”

他猛的扣动扳机,李魇张大了口,长长的惨叫出声,叫声乌鸦一般干哑的盘旋在黑夜里。

可叫了一会,他忽然突兀的止住了口,像一台忽然报废的老留声机。

李魇往下看去,他裆下那兄弟安然无恙,鼓鼓囊囊的一点事没有。

祁景和他在看一个方向,面上也是有些愕然,又按了两下扳机,还是没反应,才确定这把枪没子弹了。

他草了一句,把面带希望的李魇又一把掼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柏油地面上摩擦。

“你这声没白叫。”他说,“今天我非废了你不可,老子的屁股也是你能摸的?我也是你能肖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基佬,我呸。”

祁景并没有意识到,他对李魇的厌恶和反感是这么强,比对待江隐的时候激烈了不止一两倍。他现在简直就像个索命的阎罗,对比起来,他对江隐的态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温柔。

李魇因为胳膊上的两个洞疼的直吸气,看祁景是心意已决,非要搞他不可了,索性破口大骂:“小比崽子我**妈!你废我可以,我摸的你屁股,你捅我屁、眼儿啊,动我老二干什么??狗娘养的东西,爷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腿肚子里转筋呢,敢动老子,和我玩阴的,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操、你妈!”

也许是觉得他用词太过粗鄙,祁景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把枪塞进那张喋喋不休,充满了污言秽语的嘴中。

他怒火已经冲上了头,一只手握着枪,往李魇撑大的口里死顶,一边举目四望,寻找能让他断子绝孙的利器。

正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忽然打了他的脸上,伴随着机车重重的轰鸣声,在他耳边重重蹭地,戛然而止。

祁景被那光晃的一个眼晕,闭紧了眼睛又睁开,在能看清东西前就感到了身上传来的力道,有人揪着他的衣襟,把他从李魇身上提了起来。

他本该反抗的,但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背光中的脸颊甚至带着神圣的光圈,这种神兵天降的感觉——

他张了张口:“...江隐?”

“是我。”

祁景还没能看清人,又感觉眼前一暗,他反应了半天,才知道是额上被拍上了一道符咒。

他撩开一点那道黄符,有些疑惑:“为什么又贴我符?”

江隐把痛苦的呻吟着的李魇拖起来,快速的反绑了双手,又把通红的掌心亮给祁景看:“控制你的情绪。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弄死他?”

祁景猛的一窒。

江隐鲜血淋漓的掌心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把目光移向面目扭曲,满脸满身都是血,阎罗厉鬼一般的李魇,有点茫然,又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在李魇身上开了两个洞,几乎把一个人弄死,因为他一句话要废掉他的子孙根....好像,有点太过了。

他并不似以往的暴躁和失控,在刚刚,他是清醒的,又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直到现在,他看着李魇,心底的最深处,还在嘈嘈切切着几个字——

他活该。

......这对吗?

祁景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不远处的车上忽然传来了瞿清白焦急的吼叫:“你们快过来!陈厝,陈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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