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张道陵重重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仙城里其实不止一尊仙王，那些拍卖行背后也不一定都依靠仙城城主，但至少都有一尊仙王当靠山。这些仙王大多也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并不会像地球上那样，出现竞争对手后就相互制约，反而联合起来一块欺压弱小。”
李一帆摸了摸额头，由衷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变态和畸形。
“这还真是个丝毫不讲仁义道德的世界，你们能在这种世界生存，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大家纷纷苦笑，以往他们在地球上那些仁义道德，到了这个世界几乎都不适用。
有时候他们自己都抓狂，怀疑人生。
“老夫实力不够，因此想要去卖仙丹的话，只是去找死，”葛洪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想去通过兜售仙丹这条路，赚取大量资源，然后增强自己人的实力？
问题是办不到。
他连拍卖行这关都过不了。
他只是天仙境修为，更早的时候才地仙境，这样的实力面对拍卖行那些强大的仙家，分分钟就是惨死的命运。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么自己出售丹药，恐怕也不行吧？”李一帆皱起眉头。
“当然。”#@$&
葛洪再次叹气，“如果是自己出售丹药，且不说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单单这种行为，就等于在挑战城主的威严。正常情况下，城主是一定会派人来针对我们的，基本上只有两条路能走。要么被城主收编，替他卖命。要么就是从此禁止私自出售丹药。”
“本来第一条路的话，其实听上去也不错。替城主卖命的人何其多，有多人想要依附于城主，还不一定依附得上。而且依附城主的话，反而能在仙城内获得一定的保障，假如我替城主卖命，那么我的安全就能保证，还能一定程度保障大家的安全。但这种想法，后来我调查了后发现，实在是太天真了。城主需要的只是替他卖命的附庸，说不好听点就是奴隶。奴隶能有自主权吗？”
“答案是否定的，也就是说如果我答应替城主卖命，就相当于签了奴隶的卖身契。而且在仙界，这是签订了主仆契约的卖身契，刻在天地法则和灵魂里的。如果一旦起了反抗之意，契约就会将奴隶抹杀。”
“我断然不可能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替城主卖命，仅仅只是能保障我一个人的安全罢了，根本无济于事。”
“第二种路，禁止再私自出售丹药。咋一看选择可能要好一些，但实际上等同于公开暴露了自己会炼丹的事实，那么惹来的就不是城主的算计，而是其他许多无关人士的惦记。要知道仙城内可不止有城主一个仙王，还有其他仙王，以及许多宗门的人，亡命之徒，乃至是妖魔鬼怪。反而处境更加危险。”%&(&
听完后，李一帆深感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艰难。
“我怎么听上去，感觉这个世界好像一个奴隶制社会？”李一帆直皱眉头。
众人苦笑。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准确，只能说这个世界更为残酷，弱肉强食，不怎么讲仁义道德，所以给了人一种很压抑很残酷的感觉，”张道陵怅然叹息。
压抑？
对，李一帆从他们的话语里，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人，活在一种恐怖的压抑中。
这种压抑的根源，就在于实力。
只要实力不够强大，处处残酷，连生命都无法保证，必须小心翼翼。
相比之下，地球上虽然讲究实力强大，但还讲究法律，讲究仁义道德，还会有国家机器制约那些武者，又有强大的宗门去约束那些武者，还有各种条条框框。普通人只要不犯法，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乱了，真的乱了。
李一帆今天第一天来仙界，感觉自己的三观认知，都要被碾碎了。
如果不是因为来仙界有不可避免的理由，他更愿意一辈子待在地球上。
“明着兜售丹药不行，那偷偷摸摸的总行吧？”李一帆不相信，城主还能管到一切。
“偷偷摸摸的情况虽然存在，但并没有你想的乐观，”张道陵神色复杂，“这么说吧，仙城内也存在类似黑市的地下市场，也有那些类似于二道贩子的存在。但他们并不好打交道，而且黑心程度，某种方面比拍卖行更甚。”
“怎么说？”
李一帆皱眉，他感觉自己想要利用炼丹师这个身份在仙城大展拳脚的愿望，快要落空了。
“地下黑市背后的靠山，其实大多时候也都是那些仙王，不过也有可能来自那些超然势力，而且那些超然势力，并不比城主府良心。因为城主的管辖，许多人活得战战兢兢的，不少炼丹师都不敢光明正大兜售丹药，于是就只好去找地下黑市，但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下黑市的人能好到哪里去？他们一样也会对卖家图谋不轨，不过只要你真有本事保证安全的话，他们倒也奈何不了你，这点要比拍卖行好一些。”
“但地下黑市就是地下黑市，你卖给他们东西，价格会被压得很低，打比方说，一枚可以换取一株仙草的神丹，他们会把价格压到正常价格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
李一帆一听，差点没疯掉，“我靠，这么黑？”
一般拍卖行，顶多抽取百分之二的抽成，百分之五就已经算非常高了，百分之十那都是因为卖家急于出手。
二分之一的抽成，尼玛，这根本不是做生意，这是明抢啊！
张道陵无奈苦笑，“店大欺客，何况一座仙城内，早就被那些仙王，大势力，土生土长的强者们把资源和地盘瓜分完了，下界飞升上来的人，基本上都得承受这种完全不公平的盘剥。”
偏偏，绝大多数下界飞升上来的人，都没能力反抗。
“这比城市化进程里，一线城市土著还要过分呐！”李一帆这才明白，为什么葛洪无可奈何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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