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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我以为我穿成了一个哥儿 > 第34章 34
 
荣礼桓和荣老七送完这家送下家, 很快就到了荣老三家。

荣老三家有他那个爱哭的哥哥在,婶子人也很热心待他不错。三叔虽然不待见他,但忙却没少帮, 所以荣老三家必是不能少送的。

荣老三见了荣礼桓,嘴里惯是没好话的, 今天拿人的手短,难得给荣礼桓了一个好脸色。

直到荣礼桓走后,荣三婶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这要是我的儿子多好啊!多能干!咱小宁要是能学到他一半的能干, 我也就不操心他了。”

“胡说!”荣老三顿时不乐意了,“我家小哥儿要是跟他一样,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你可别跟小宁乱说,再让小宁学坏了。”

在他心里世上最好的小哥儿就是自家小宁。

荣三婶忍不住撇嘴,“这么看不上人家,那就别认这个侄子啊。”

荣老三不自在的咳了咳, “这小子虽整日野来野去, 但还有点良心。”

也有点能干。但这话荣老三绝对不说, 不然岂不是打自己脸?

一辈子老夫老妻, 荣三婶还不知道他什么想法?白了一眼,便转身回了厨房把肉做上。

荣三婶本打算这一顿煮个五斤肉, 喊儿子儿婿一起吃, 剩下的留着下一顿吃。

她先把一半的肉切了, 扔进了洗菜的盆里。

但荣老三突然来了一句,“你留着点, 我许久没看我娘她老人家了……”

荣三婶直接把十斤都洗了。

她吃不完还可以让儿子儿婿带回去吃,反正不给那黑心肝的婆婆。

荣老三拿自己媳妇儿没办法,“唉, 她毕竟是我娘啊。”

只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先消音了。

一一将肉送给了几个叔伯,荣老七跟着他帮了不少忙,自然也不能亏待他七叔。

到了最后一家,也就是荣老七家,荣礼桓便把背篓里剩下的都给了他。

荣老七一看,推拒道,“这少说也有三十斤了,不行不行,太多了。再说昨天我也拿了五斤。”

荣礼桓笑道:“七叔,你就别推辞了,就算你不吃,你也得问问七婶,问问双双啊。双双还小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荣老七不再推辞,“那七叔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荣礼桓把背篓交给他,顿时一身轻松。但这些还没完,还有曹先生和村长的。

曹先生那里用不了太多,他自己不会做,他跑勤一点多送点现成的就行了,但村长可没少帮自己,眼见到了年末,也该上门走一走了。

村长接过肉,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倒不是贪这么一口肉,他主要是最喜欢知恩图报有良心的年轻人了。

“这一年我父亲阿爹不在,村长多番照顾我……”

村长笑得脸上一排排的褶子,嘴上却仍道,“哪里哪里,我也没做什么,就做了些我该做的。”

一番客套,村长又同他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你父亲阿爹不在,你家里的地卖了,你一个人,也没了什么进项,花钱可要省些,切忌大手大脚。叔家里虽然没多么殷实,可你哪天要真没饭吃了就来叔家,叔还是能管你一口饭的。”

荣礼桓心生感慨,村长如此心善,怪不得村里人十几年来一直都支持他当村长。

寒暄几句,荣礼桓便告了辞,走之前,还拎了不少村长自家晒得鱼干。

一天下来,荣礼桓腿都要跑断了,愣是把大半头猪都送了出去。

正值黄昏,奔走了一天的荣礼桓除了腿酸了点一点也不觉得累。

皑皑白雪映着烛光,反显得夜晚不那么昏暗了。荣礼桓披了件披风隔着矮窗坐在庭院前,面前放了一只小几,小几上放了一壶小酒。他猛灌了一口就放下了,随后展开宣纸,尽情挥墨。

他有种感觉,自己今日应该是在村子里立住了。

放下笔后,他不由伸出自己的双手细细打量起来,修长的手指似乎长长了些,因干的活多了,已经不那么细嫩了,多了些茧子,显得更结实有力了。

荣礼桓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很是满意,才短短几月,他整个人已经生生拔了一节,也壮实了一些。

他也是能顶门立户的人了。

然而这还不够,他还得变得更好,等疲惫的双亲回到家里,要能给他们,能给周和提供一方遮风挡雨的天地。

一想到自己将要担负着这么多人的将来,荣礼桓一点不觉得有压力,反生出一股无穷动力来。

一时激动的荣礼桓又写了篇文章,这一写就写到了夜半。他正春风得意,便文思泉涌,不觉已夜深。

直到一阵北风卷来,冻得荣礼桓一个哆嗦,他才停下来。

但荣礼桓并没有立刻睡觉,他把蜡烛熄了,反给油灯里添了些灯油,又重新点燃了烛火。

昏昏的烛火下,荣礼桓看着自己写的字,越看越觉得好看。前些日子从柴老爷那儿回来后,他写文章就换了一种字体,不写张狂豪放的草书,改写娟秀些的楷书了。

荣礼桓起初有些不习惯,可写了几天后,就信手拈来,像模像样了。

啧,还真是一双巧手啊。

荣礼桓自恋的想。

夜实在太深了,荣礼桓洗了洗漱,顺道洗了洗自己的一双巧手,就睡了。

再醒来时,是被人敲门声惊醒来的。

荣礼桓只好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了,看到来人,荣礼桓的起床气消了个干净,“二伯?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二伯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忙不忙?”

荣礼桓这会儿还没睡醒,便老老实实答道:“没什么事,我睡懒觉呢。”

荣老二此人不管做大事还是小事,都是大开大合,他当即逮着着荣礼桓,“既然人已经醒了,那就别睡了,跟二伯去趟家。”

荣礼桓脑子昏沉沉的跟了上去,“好。”

走到半路,荣礼桓突然想起来问他,“二伯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二婶在家做了饭,想叫你过来吃一顿。”

原来是吃饭啊。

荣礼桓摸了摸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顺便让你悄悄哥哥教教你绣工。”

荣礼桓嘴角抽搐,“绣工就不必了吧,我吃顿饭就行了。”

荣老二顿时虎起脸来,“那怎么行?你父亲阿爹虽不在家,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绣工是一个小哥儿最基本的手艺,可不能不会。”

荣礼桓还是兴趣缺缺。

荣老二为了勾起他浓厚的兴趣,就像他描述学好绣工后的好处,“你要是学好了绣工,你父亲阿爹回来该多高兴。不光如此,这还是门吃饭的手艺,你绣的好了,就可以拿自己的绣品卖钱,就像你悄悄哥哥一样,换了钱给你买胭脂水粉,买衣服……你若定了亲,交换信物就能自己做不用花钱。”

说到这里时,两人已经到了荣老二家。

荣礼桓对荣老二描述的学好绣工后美好的未来一点兴趣都没,可眼下已经进了人家家门。为了不让这个玻璃心的二伯以为自己又瞧不上他,荣礼桓觉得自己还是应付他一晌。

以后二叔再找他来,他打死都不来了。

这一晌午,可为难了荣礼桓一双巧手。

荣小悄教了他一中午,绣的荷包却扔跟狗啃的似的。指导他的技巧他来回忘,那脑子就跟绣了似的,什么都学不会。

荣小悄被气哭了,“哇,爹,我不要教荣小礼了,他就是个小笨蛋。”

刚还一副温温柔柔好哥哥的样子,才一晌午过去小礼弟弟就成了小笨蛋。

荣老二在两人间和稀泥,“没事的,没事的,小礼还小,你是哥哥,你多教教他,他肯定会的。”

荣礼桓点点头。

然后在擦干眼泪的荣小悄的指导下,一针扎进了荣小悄的拇指里。

“爹,荣小礼用针扎我——”荣小悄泪奔。

荣礼桓在一旁内疚的缩成一大团。

他果然不是刺绣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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