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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盛少的契约萌妻叶梓允盛凯锋 > 第一百零四章 浓墨重彩的一夜
 
叶梓允怔怔地望着眼前一团的雪白,那是盛凯锋胸口干净清香的白衬衣,鼻息间都是他的体香,还有白衬衣上淡淡的阳光味道。霎时间,像是一丈阳光穿透她的心坎,落下满室的温暖和柔和。

盛凯锋又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床头柜上放下什么东西,才又转身踱步到窗前的高脚沙发椅上,重新捧着那本书。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时间只是被他摁下了暂停,现在仍然是慵懒惬意地晒着太阳看书。

叶梓允望着他在日光下的侧影,迷蒙梦幻,他更像已经完全融入了白光中。或许他原本就并不实实在在存在于她的生活中,他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那个叫Flore的女人,和他有着千思万绪情愫的女人……

叶梓允越想心里越烦闷苦涩,越是看不起自己,刚才还在阮湄面前信誓旦旦,可又有谁知道,当她真正面对盛凯锋的时候又是那样自卑不堪。阮湄没有资格,叶梓允同样没有资格,真正有资格担心关爱盛凯锋的人,只有那个Flore吧?

可是,刚才眉心的吻,还有盛凯锋呢喃在耳边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她侧眸看向床头柜,一本《简爱》原著放在灯下,正是她在飞机上看的那本。

叶梓允眉间紧锁,心里完完全全已经被盛凯锋搅乱,天翻地覆的思绪理不清一点头绪。

直到晚上,除阮湄卧床不能起,叶鹤正照顾着她,其他人都聚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叶梓允还是没能见着Flore。

她很想问问情况,可是看看正在同上餐女仆道谢的纪离,又看看喝着法式浓汤的盛凯锋,他们毫无异样,是Flore去外地了吗?

叶梓允话到嘴边也无法问出口,低眉搅拌着面前的浓汤,食之无味。

纪离从女仆餐托上端过一只小碗,看了眼对面的叶梓允,浅笑不语。

盛凯锋只以余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动声色的将面前的鹅肝酱往叶梓允的方向推了推。

饭后,叶梓允闲来无事,心里又堵得慌,一个人踏着月色在前院打发时间。

月明星稀,马赛的秋夜格外宁静,站在这里都能隐隐听见浪头的声音。夹杂着大海气息的风拂过花圃里摇曳不止的花草,沙沙哀鸣。叶梓允看着它们,索性蹲下身子,轻轻抚着一朵小花的花瓣,喃喃自语,“你们也承载不起这样复杂的心事,对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花说话的。”

叶梓允的肩头一僵,扭头,正好看见一双精美的咖啡色皮鞋站在自己身边,顺着修长的腿望上去,月光倾泻了纪离一身,浸染着他更添了几分阴柔之美。他的目光隐在圆圆的镜片后,叶梓允看不清,却能感觉到一道直白的目光。

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只能说你见的人太少了。”

“也对,我能见到的,一般都是犯罪嫌疑人。”

纪离打趣一笑,可叶梓允显然并不想笑,只翻了个白眼,绕着花圃朝前走去。

纪离迈着步子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笑得清浅,“看你样子,好像心情很不好。是因为阮湄即将为你添一个弟弟妹妹的事情?”

“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管这档子事做什么?她只要对得起这个孩子,不辜负就好。”

纪离挑眉,忽然笑得捉挟,前倾着身子探过来,“所以,你是为了Flore心情不好?”

叶梓允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很闲吗?没事猜别人的心思。”

“抱歉,这是检察官的职业病。”纪离颔首笑着,言语里却没有任何道歉的意味,反倒加大步子和叶梓允并肩在月下漫步,“这么说来,你是在吃醋咯?你就这么喜欢盛凯锋?”

叶梓允的心咯噔一跳,闪烁的目光在月色下漂移不定。

她的心事还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她一个人在感情的迷宫里摸爬滚打,困惑也无助,却没想到早已被人看穿。如果,纪离都看穿了她的心事,那么盛凯锋呢?会不会,他也已经……

“盛凯锋在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但是在情感上特别迟钝。”

纪离的话,似乎是在回答叶梓允心里的问题,让她充满希望的心又再度填满失望。

迟钝?是因为这种迟钝,才会让叶梓允患得患失,感到若即若离吗?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葡萄架下,不知道还在说着什么。

盛凯锋站在二楼的阳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只能看见纪离侧脸的笑意,他却脸色铁青。

一个女仆端着鸡汤走来,“少爷,您吩咐为盛太太准备的鸡汤已经熬好了。”

“不用了。”盛凯锋目光冷冽,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杯底撞击着咯噔一声响。

女仆踟蹰地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碗里的鸡汤,正要退出去的时候,阮湄正好坐着轮椅过来,“好香的味道,是为我熬的吗?”阮湄望着盛凯锋,毫不客气从女仆手里抢过汤碗。

女仆诧异的目瞪口呆,听不懂中文,只得看向盛凯锋,知趣地退了出去。

“你对我总是这么好……”阮湄喝了口鸡汤,汤碗放在阳台的桌上,笑脸盈盈地望着他,“你也知道了,对不对?抱歉,我不知道我怀孕了,还差点亲手葬送了我们的baby。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好爱他。你是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盛凯锋漆黑透彻的眼眸突然深邃如墨,仿佛夜幕下的海面上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声音干涩又沙哑,“你说什么?”

阮湄不解的望着他,“我问你,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小公主,还是……”

“我们的孩子?”

“嗯。”阮湄点着头,好像理所应当又带着困惑的神色,“对啊,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盛凯锋眼底的怒气正在汹涌盘踞,低沉的嗓音里是不可抗拒的威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阮湄十分无辜地扑闪着大眼睛,“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连自己baby的父亲都不知道?”

“你是叶鹤正的妻子。”

“可我和他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阮湄缓缓垂下眼睑,无奈的苦笑,“我嫁给他,原本就是为了他的财产。后来在我的婚礼上,我知道你的身份后,我对他再没有丝毫兴趣!我怎么又能承欢于他?所以……”

阮湄咽了咽吼中的硬物,目光坚定地看着盛凯锋,“我有我的方法在这件事上避开他,并且不让他怀疑。这个方法是我以前的姐妹教我的,屡试不爽。你放心,叶鹤正从来没有怀疑过。”

阮湄微微前倾着身子,拉着盛凯锋的手,深情款款,“凯锋,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共同的孩子啊!你忘记,在我结婚前,我们在车里的那一次吗?”

月亮没入厚重的浮云后,浓郁的黑色如墨笼罩着大地。拂过花圃、撩起叶梓允发丝的清风也似染上了墨的颜色,浓烈得如沥青怎么也化不开。

纪离浅笑凝视着叶梓允的侧脸,正要抬手替她捋顺额前的碎发时,叶梓允正好侧头望向二楼的阳台。纪离的手落空,只握住一阵风。叶梓允浑然不知,只远远眺望着,阮湄拉着盛凯锋的手,而那个男人神色冷峻深奥得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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