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小鹿所说的天桥下，是一处遮阴蔽日的柳岸边，人烟稀少，混迹在这里多数是京城里的穷人，居无定所，一日三餐靠乞讨为生。
可怜的叫唤声和贵族的叫骂声总是一起充斥着。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林苑雪看得一直缩紧眉头。不由得看向莫羽，莫羽出身贫寒，他以前兴许就是这种情况。
果然，莫羽皱着眉，捏紧拳头想上去教训那些仗势欺人的人。
贵人随便扔点馒头，地上那些乞丐就在谢主隆恩了。
看得闹心。
“你在这里有熟人么？”林苑雪挑开帘子查看周围情况，然后扭头问。
冥靖渊笑了笑，“如果有的话，本王就不用这么惨。”
一句大实话用这样轻松的口吻说出来，其实……林苑雪心里突然黯然下来，能理解他的苦处。还好，她看见了这颗金子。
一想到那些才高八斗、满腹才学的人才埋没在这世间，甚至要跪在路上当乞丐求生，被逼得做奴隶，她可以说是心如刀割。
惺惺相惜，可人与人的命运并不相同。
“你今天是怎么了？”冥靖渊终于发现她的奇怪，好像没往日那么开朗，一股闷闷的气质。
林苑雪无奈地笑了两声，把小报给他，“不瞒你了，其实我出来找人的。”
冥靖渊早知道她在隐瞒自己，看完后道：“这人最近很火爆，你想找他的真身恐怕很难。”
在他话里捕捉到了有用的消息，林苑雪挑眉道：“你怎么知道他火爆？”
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冥靖渊竟然看这种不入眼的东西？
不会吧，他居然爱看这些，是看皇室里的恩怨情仇，还是贵族阶级之间的缠斗呢？
嘶……这种感觉可真奇妙。以前冥靖渊在她眼里就是朵高岭之花，现在越来越让她想深挖冥靖渊以前的过去是怎么回事？
冥靖渊正色道：“你别误会，本王只是平时没事的时候瞥两眼。”
就怕她不误会。
林苑雪质疑道：“这种东西又不是摆在市面上卖的，王爷，你别骗我呀。”
“嗯，本王说的都是真话。”
林苑雪依旧狐疑。
不过这跟今天的情况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下车后，她在周围打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桥底下，有很多不入流的小摊贩聚集在那，卖着平时不堪入目的东西。
林苑雪一来，那些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投掷在她身上。
“小姐，他们好可怕啊！”
“没事。”
有莫羽和冥靖渊在，不会出事的。
林苑雪发现几乎每个摊上都没有卖今天的小报，看了下日期就是今天的。
她高声道：“怎么没将军府的啊？”
立马有摊主回应：“早卖完咯！姑娘你来晚了，你要是早两个时辰来，说不定还能买到。”
看来大家都喜欢讨论这些八卦的事。
一个长相颇为老实的摊主道：“姑娘，看您不是常客，哈哈，你明儿早点来，我给你留一份！”
常客？林苑雪简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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