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林若薇恍然大悟。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存疑。”封辰桀道，“但不能太过于信任。”
林若薇点点头。
……
范晓莹听着封辰桀和林若薇谈话的声音，皱了皱眉。
今天，她骗过了心理医生，却没有骗过封辰桀。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们。封辰桀的处世清晰理智到可怕，甚至比林若薇还要理性。
林若薇毕竟是女人，看来还是先从她这里开始比较好。
想到此处，范晓莹的眼神暗了下去，拿出一把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下去。很疼，但她早就已经没有反应了。麻木的心，只想报仇。
……
范晓莹动不动就来找林若薇。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林若薇被她盯得觉得后背冷汗直流，于是主动搭话，有一些小小的尴尬：“有什么事吗？”
“没。”范晓莹的声音略带沙哑，手腕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林若薇一眼瞥到了她满手臂全是血痕，立刻惊呼一声站起来：“你干什么？”
范晓莹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林若薇一下子抓过了她的手，那洁白的胳膊本来仿佛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但此刻却伤痕累累。
林若薇有些惋惜的给她包扎着：“以后不许碰刀。”
范晓莹痴痴地笑了：“哈哈……刀、刀好玩……”
她观察着林若薇的面部表情，发觉她紧张中带着一丝迟疑。
看来，封辰桀昨天晚上的劝说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林若薇深吸了一口气：“以后绝对不允许伤害自己。懂不？”
范晓莹没有说话，面容仿佛瘫了，没有任何反应。
林若薇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范晓莹忽然一下子就哭了。
“他们要我死……他们都要我去死……”
林若薇忽然鼻头一酸。
她想起，很早之前自己经历的网络暴力，那些人也是几乎要掘她的祖坟，要让她死千遍万遍都不为过。虽然她知道那些都只是键盘侠的自我陶醉，但毕竟还是会有一些难过的。
谁希望被别人这样诅咒呢？
林若薇叹了口气，“我明白你。”
“他们要我死，我就死……”范晓莹笑了，仰天长笑，接着挣脱了林若薇，跑向天台。
她的脚步恰到好处的慢，林若薇刚好可以追的上。
林若薇一下子抓住她的衣领，“你疯了！干什么！”
范晓莹觉得戏还不够，于是又一次挣脱了，直接跑出了办公室的门。
林若薇刚想追，肩上覆上了一双有力的手。
她转头，对上了封辰桀的目光。
封辰桀摇摇头，林若薇心领神会，没有继续追，只是看着范晓莹的背影。
范晓莹跑了出去，又微微偏头，似乎看到林若薇没有追过来，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天台跑。
林若薇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到了吧。”封辰桀的声音低沉，“这就是人心，你永远都猜不透。”
林若薇陷入了沉思。
……
虽然心中开始怀疑，但夏若楠还是每天都来上班。
林若薇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在下班之后留住了夏若楠。
“你有没有觉得她……心里本来没有什么问题？”林若薇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夏若楠解释自己的疑虑。
夏若楠微微歪头，“什么？”
“就是，你觉不觉得范晓莹像是在装？”林若薇道。
夏若楠笑了：“不可能。而且如果你知道她在装，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林若薇顿了一下：“但我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我有这种感觉不会是空穴来风，所以你注意一下吧。”
夏若楠微微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薇没有做回答，沉默了一下：“赶紧回家吧。“
和封辰桀一起回家，林若薇明显心情有一些复杂。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封辰桀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她手臂上的伤是为谁划破的？”
林若薇猛然怔住了。也是因为范晓莹的伤口，那么深那么真，都是实实在在的血，所以她的疑虑才烟消云散的。
“可是……她没有必要自残吧。“林若薇挠挠头。
“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残？”封辰桀反问。
林若薇又楞了一下：“可是她在办公室……”
“你看到她自残了吗？”封辰桀打断。
林若薇沉默了一下：“没有。”
“所以不要那么早下结论。”封辰桀挑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说的就是你吧。”林若薇打趣道。
“其实我也是当局者，所以我说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封辰桀道。
林若薇陷入了沉思。她明白，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最好办法就是再也不要理会范晓莹。这样可以完完全全摆脱所有可能性，无论范晓莹是装的还是真的，她都不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但她又觉得自己做不到。万一她是真的抑郁，那自己一旦离开，她不就……
想起了今天，范晓莹跑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心中猛然一震，赶紧拨通了范晓莹的手机号。
那边没有回应。
她心砰砰的跳。她对范晓莹的感觉怪怪的，又恨她破坏了自己的生活安逸，又同情她被攻击，又……她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远远地，林若薇就可以看见家门口。往常的这个时候，小宇都会在门口等着他们。因为没有什么障碍，只有低矮的花园，所以小宇就仿佛是画中人物，这一刻是林若薇每天最幸福的。
但今天，小宇却不在门口。
林若薇略带些疑惑的和封辰桀一起下了车。
走进家门，看见小宇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
看到封辰桀和林若薇回来了，小宇一蹦就起来了，直接扑进妈妈怀中：“你们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林若薇问道。
“有个女人，哦，范晓莹来了。“小宇闭上眼，一脸绝望。
“范晓莹？”林若薇惊讶，“她在哪里？”
“就在房间里。”小宇的表情很复杂，“而且在你的房间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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