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所有人慌乱搀扶华嫔时候，阮南忆一个人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华嫔站起来，对着她的脸重重的打了两巴掌，这才算解了气。
转身走回皇帝身边时，她还拿捏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抱歉，刚刚没掌握好力道。”
成粲放开贞妃，走到阮南忆身边蹲下，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掏出丝绢帮她擦了擦。
“疼吗？”
“肯定疼吧。”
成粲根本不需要阮南忆回答，他看着这道疤，就能想起当初弓箭射向卫宗兵时，她奋不顾身挡在前面的样子。
要不是卫宗兵带着她及时闪开，弓箭划伤了她的脸。
她连命，就是自己的命。如果她留在那片战场上，那自己又怎么能苟活于世？
阮南忆肯定不懂自己的心思，她满心满眼，都是卫宗兵。
当时他有多痛苦多纠结，她肯定不懂。
贞妃挎着成粲的胳膊，整个人依偎进怀里离开了。
转身时，还不忘得意的看一眼阮南忆，那盛气凌人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赢了。
阮南忆在乎的不是输赢，她在乎的是成粲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脸上好不容易愈合的又伤口又裂开，绵竹一边上药一边落泪。
“娘娘，皇上可真狠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您？明明知道你脸上有伤，他以前是最心疼你的。”
“好了，别说了。”阮南忆阻止了绵竹的话，“你出去吧。”
“娘娘，绵竹不多嘴了，您让我给您上药吧。”
阮南忆看她要哭不哭的表情，用手摸了摸她的手。
阮南忆又病了，太医诊断说是心病。
太医院知道她惹了龙怒，不肯派好太医也不给用好药。
拖拖拉拉的病了个把月也不见一点起色，整个人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绵竹一个人私下里偷偷抹眼泪，但是在阮南忆身边却又装作无事发生。
好在虽然人没什么精神气，脸上的伤疤却在不断的愈合长出新肉。
听风阁内，成粲似乎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掐着女人的脖子，女人不挣扎。他用力挺进女人也发出舒服的哼声。
无论他怎么做，女人都像一滩水一样，柔嫩又顺服。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阮南忆怕疼，在床上会和他提很多要求。现在也是能反抗就绝不安静。
虽然每次都不能够尽兴，但是成粲甘之如饴。
“说不！”成粲抓着女人的头发阴翳的命令。
“嗯。”女人正是舒服的时候，没有听清楚成粲的话，只是一味的发出哼声。
一巴掌突然打醒了正在欲海沉浮的贞妃。
她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成粲，“陛下？”
“让你反抗我！你哼个屁！”成粲提起裤子不认人，怒火中烧的冲出了听风阁。
贞妃震惊的看着成粲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了很久才似懂非懂的明白。
自己好像不应该太配合他，因为那个人平时是不配合的。所以她应该演出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啊！”她双手捶被，发出尖叫。
值班的宫女进来查看情况被她占有劈头盖脸的骂了出去。
她明白自己是谁的替代品。虽然不情愿，但却还要一直演下去。
直到，她完全取代。才能摆脱替代品的身份，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冬夜的深宫，除了残枝败叶的树杈上立着少数几只乌鸦，似乎再也没有活物了。
后宫三千，成粲想不到有一处宫殿，是他想歇息的地方。
不，有一处。只是那里住着的人，应该不会想见自己。
“皇上，这天太冷了，还是龙体要紧。您要是想一个人待会儿，不如，我们起驾万岁殿，您看如何？”张公公斟酌着开口。
成粲不接张玉的话，继续往前走。
孤寂却又挺拔的背影后，一群掌灯的奴才们紧随其后。
忽然冷风中飘来了一阵笛声。
悠悠的笛音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柔长的音符，和着寒冷的北风，竟然不让人觉得突兀，反倒相得益彰。
慢慢，那悠扬的笛音越来越低沉，
成粲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站在原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音符。
“皇……”
成粲摆手，警告张公公不许出声。
一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宫墙外，听完了整首曲子。
张玉偷偷观察了成粲的表情，这时候他才是轻松的。
“她没忘，她记得。”成粲语气里多了一份释然。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给这个庄重的后宫凭添了一份可爱。
“你知道这个曲子吗？”成粲站在原地问张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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