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反应让秃顶中年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火道：“我靠，你记性居然比我还差，你在我公司当过业务员，你还记得吗？”
“怪不得当初在我公司业务能力那么差的呢，连自己曾经的领导都不认识，活该你穷一辈子！”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来了，一拍脑袋，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叫凌晨，每次开部门会议，都会被主管嘲笑。”
凌晨明白了，原来对方是自己以前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还真记不起来了。”他淡然说道。
“小凌啊，就你这种做人处事的态度，实在不行啊！”
秃顶中年语重心长的教育起来：“我叫卢伟，原来公司的副总，现在转正了。”
他得意一笑，继续说道：“你现在在哪上班啊？”
“一家小企业。”
虽然对对方没印象，但这个卢伟说话的态度，便一副看不起的样子，所以也没必要和他多说，于是凌晨敷衍的说了一句。
“真没想到，你这种样子，还能找到工作。”
卢伟讪然一笑：“工作多长时间了，不会一个月都不到，还在那做实习生吧？”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记得你还有老婆和孩子吧。人啊，活成你这样，也真够寒酸的。”
“为什么不努力一把，想办法提升自己呢？”
卢伟教育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吃点苦，难道等老了，再去工地搬砖吗？”
“到时候，你想上班，估计都没人要，怕你闪了腰，公司还得赔偿医药费。”
“你看我当年，穷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回家还不忘抱着书本充实自己。”
“你这种人啊，就是缺乏上进心和责任心，一个月拿那么两三千块，估计生活费还不够，可怎么养活你老婆孩子啊！”
卢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别不把我的话听进去，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招进来的，算是咱们有缘，我也不会今天跟你说这些。”
“这都是做人的大道理，你想要成功，听我的能走不少弯路呢！”
“谢谢卢总了，我还有约，下次再聊吧。”
凌晨有些不耐烦了，准备绕开卢伟进饭店。
“你什么态度啊？”
卢伟却有些生气了，拦住凌晨的去路，“我现在身价千万，愿意对你这种不求上进的穷屌丝讲人生道理，是你的荣幸知不知道？做人起码的礼节不懂吗？”
“卢总，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身形高大的西装男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朱刚，你看他是谁？”卢伟说道。
西装男注意到凌晨，想了好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露出一丝讪笑的神色：“哟，这不是咱们部门以前的小凌吗？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你，还真是巧了，你……是来吃饭的？”
他朝凌晨挑了挑眉，这家饭店价格可不便宜，这个穷屌丝居然有钱来这里吃饭。
估计是别人请他吧。
“你是谁？”凌晨面无表情的问道。
闻言，卢伟露出一丝怒色：“你这小子，还挺目中无人的啊！”
刚才卢总都叫他朱刚，即便一时想不起来，听到这个名字，也应该能回忆起当初上班的经理。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刚才他对我也是一样。”
卢伟有些不悦的说道：“小凌，这位是你以前部门的上司，业务部经理朱刚，朱经理。现在有没有印象？”
“你好。”凌晨有些陌生的看了朱刚一眼，敷衍道。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混好了，对你以前的上司居然这种态度？”朱刚沉声说道。
“当初在我部门上班的时候，你业务能力那么差，在我面前左一声朱经理，右一声朱经理，客气的不得了，就为了求我帮你谈客户，有了点成绩，是不是就忘本了啊？”
说着，他忍不住瞪了凌晨一眼。
“有成绩个屁！”卢伟嘲讽的说道：“这小子现在还在一家小企业做实习生，这么大年纪，一个月还拿两三千的工资，你说丢不丢人？”
听到这话，朱刚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三千，卢总，你不会开玩笑的吧！”
朱刚讪笑道：“小凌，我们公司扫厕所的阿姨都比你拿的多，你可真是够奇葩的啊！”
“这和你们似乎没什么关系。”
凌晨懒得耷拉他们，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到时间了，便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你们想教育我，麻烦改天，今天没空。”
随即，他便绕开两人，走进了饭店。
朱刚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叫住他，卢伟倒是劝说起来：“这种穷屌丝，活该穷一辈子，有什么跟他好多说的。”
“我刚才说了他几句，你没看他那态度，恨不得马上把我赶到一边去。”
“说的也是。”陈刚点了点头，问了一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胡总说的那位大客户怎么还没到啊？”
“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陈刚便拿出了手机。
此时，凌晨已经进了事先约定好的包厢。
包厢里空无一人，他看了一眼时间，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人怎么还没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他猜测是那家施工单位的负责人打来的电话，拿出手机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下意识的接通了电话。
“你好。”他平静的说了一声。
“请问，是凌总吗？”
“是我，你就是胡总介绍的施工单位负责人吧？”凌晨问道，心里却有点纳闷，这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对对，是我。”
对方连忙热情的说道：“您到饭店了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马上派人开车过去接您。”
“我已经在牡丹亭包厢了。”凌晨回应道。
“啊？已经到了，不好意思啊？”
对方马上解释道：“我们本来想着在饭店门口等您来着，谁知道您不声不响的就到了包厢，让您久等了，我们马上就过来。”
“好的。”
电话挂了之后，朱刚急忙问道：“那位老总现在到哪了？”
“已经在包厢等我们了，快进去！”卢伟催促道。
二人进了饭店，一边走，卢伟一边忍不住说道：“刚才我听那位老总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朱刚疑惑道。
“他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跟他见过面似的。”卢伟皱眉说道。
“卢总，你要是真见过他不是刚刚好，还可以套套关系呢！”朱刚兴奋道。
“你说的也对。”
卢伟笑了起来：“他是咱们的大客户，手里还有个一亿的大项目呢！能不能合作，就看这次了。”
“朱刚，待会一定要多敬敬老总，知道吗？只要酒到位了，这合作肯定能谈成！”
“卢总，您就放心吧，看我的，准把他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朱刚随即问了一句：“对了，那位老总是什么单位的啊，知道叫什么吗？”
“听胡总说是晨竹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老总的名字，胡总也没说。”
卢伟笑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待会见了面，就知道。”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牡丹厅包厢门口。
二人对视一眼，卢伟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二人推门而入。
然后，他们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玩手机的凌晨。
两人均是愣了一下。
朱刚沉声问道：“怎么是你？小子，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这是我们为贵客预订的，请你马上给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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