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锦川打开门，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照片上的那声墨色高定。
他一脸倦色，风尘仆仆，表情僵冷，眼中充斥着血丝。
看见陈以安手上的行李箱，他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见他，就想到昨晚孙菲菲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怎么，总统套房不舒服？这么快就回来了。”陈以安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门外走。
赫锦川抓着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身上好像有烟草的味道，陈以安看见停在门外的那辆车，惊讶：“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嗯。”
赫锦川低低开口：“我现在很累，你先上去陪我一会。”
不知怎么的，看见赫锦川这副样子，她又挪不动道了。
关上房门，赫锦川换好家居服之后，端起陈妈煮好的特浓咖啡。
“别喝咖啡了，出差的地方离我们这那么远，你开了一夜车，还是赶紧睡觉吧。”
陈以安夺走他手上的被子。
“你关心我。”
赫锦川又把她拿走的杯子重新接了回来，抿了一口苦到发涩的咖啡：“我要提提神，不然一觉醒来，你不见了。”
“我不见了，你不是乐得开心吗？”
陈以安坐回沙发上，心情复杂。
他这是什么意思？
“警局昨天给我打电话了，现在，孙菲菲应该已经回监狱了吧。”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安安，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怎么？”
听说孙菲菲已经被抓回去了，陈以安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皱着眉头，总觉得今天的赫锦川有些古怪。
“我总是在利用，包括一开始的你。和苏氏的联姻，当初是借助现有的有利资源，完成赫氏的新一轮融资，让赫氏能够蒸蒸日上。赫氏和苏氏是各取所需，可是我没想到，苏氏为了让自己的条件看起来更诱人，甚至不惜透支自己的资金链。”
“你父亲的苏氏集团如今虽然在行业内站稳脚跟，可是几年过去之后，却连赫氏的一半都比不上了。他盲目扩大产业，让苏氏债台高筑，看起来繁荣，其实内里空虚。”
赫锦川跟她说的这些，她不太了解。
她不是真的苏意安，说起来滑稽，她来这里的目的只为了得到赫锦川的好感，后头的家族利益，她关心得很少。
“所以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跟我一样的人。”赫锦川喝了一口咖啡，语气之中有些懊悔。
可是陈以安却听懂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苏氏，才故意跟你亲近的。”
赫锦川自嘲一声：“难道不让人怀疑吗？以前进这个家都好像让你多为难一样，你和徐志远隔三岔五地见面，根本不愿意告诉别人你还有一个丈夫。”
“可是……”
陈以安犹豫了一下，她的脑中忽然闪出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那些记忆不是她的，而是属于苏意安的。
她仿佛看见孙菲菲挽着赫锦川的胳膊出入赫氏，看见孙菲菲对着苏意安冷嘲热讽，告诉她，她和赫锦川有多么恩爱，赫锦川不过是为了利益才跟她结婚。
然后，陈以安看见苏意安在这个家里发脾气，抗拒赫锦川，转而投入徐志远的怀抱。
她愣了一下，感觉这和自己之前拿到的剧本有些不一样。
“不是啊，可是你和孙菲菲也打得火热，凭什么只怪我一个人呢。”陈以安腹诽，这做人可不能太双标了！
“孙菲菲？”
赫锦川轻笑了一声：“她不过是个业务能力突出的同事而已，因为经常能拿下案子，我带她见各种公司的老总，去酒会，出席会议。她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相应的，我也给她最高额的奖金。”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变质了。不过，在有一天看见徐志远抱你之后，我确实会在你在的时候，故意对她亲密一点，想让你吃醋。”
有些事情，赫锦川心知肚明，做与不做，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因为生气而给出的错误信号，让孙菲菲变本加厉。
她经常有意无意地在公司放出风声，暗示大家她是赫锦川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公司少有人知道赫锦川有家室，全都信以为真。
她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甚至亲自去找苏意安，故意在苏意安面前秀恩爱。
她每天想着怎么让赫锦川和苏意安离婚，而后让自己成为赫氏的总裁夫人。
长此以往，赫锦川和苏意安的嫌隙越来越深，甚至到了要立刻离婚的地步。
“那你喜欢过孙菲菲吗？”
过去的那些事情，陈以安没有亲身经历。目前为止，这是最让她介意的问题。
“没有。”
赫锦川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跟她做过什么？”陈以安继续追问。
“怎么可能？”赫锦川一惊，啼笑皆非。
“哼，你别骗我。”
她把昨天孙菲菲给她发的照片甩给他看：“她可告诉我，昨天你们睡的总统套房很大，那张床，滚两圈都没问题呢！”
看见陈以安气鼓鼓的样子，赫锦川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这件事是我的错，最近的这个单子对赫氏来说很重要，但是客户那边之前一直是孙菲菲接洽的。那个负责人很难搞定，而且他喜欢孙菲菲，一定要把她带过去。”
“所以呢，为了一个单子，你就给她保外就医了！赫锦川，你真是能耐啊。”
陈以安狠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赫锦川捉住陈以安的手，啄了一下：“可是我也给了她一百万的报酬，她自己也同意了。”
“那个负责人，难道和孙菲菲睡了？”陈以安露出八卦的光。
“没有。”
赫锦川摇头：“我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他们只是一起喝了几杯酒而已。那个负责人身边的女人不少，好像酒会之后，对孙菲菲没太大兴趣了。我们公司的单子签成是十拿九稳的，带上孙菲菲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但是我怕你生气，所以没有告诉你。”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我，公司在你心目中，比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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