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谢世祺一脸震惊地看着何希悠，“什么诺诺的肾？你在说什么？”
何希悠嗤笑出声，“我在说什么？谢世祺啊谢世祺，你还真的是渣的够可以，当年你和那丫头一起出了车祸，你的肾严重破裂害，需要换肾啊，这事儿，你难道不知道？”
见他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何希悠眼底的嘲弄愈发的明显了，“看来，你还真不知道你换下的那颗肾，是诺诺的啊？”
“不，不可能，这是月槿的，月槿亲口说的，是她——”
“白月槿？”何希悠犹如看智障一样的看着谢世祺，“谢世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傻X！”
不是月槿？
不是月槿给他换的肾？
当初他刚从医院醒过来时，他是忘掉了所有关于汤诺诺的事情，但是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告诉他说，那颗肾是白月槿捐给他的……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久久没动白家的原因之一。
对他来说，白家人终究是救过他，如果要不是因为白月槿的那颗肾，他早就已经死了。
可刚刚何希悠说了什么？
那是……诺诺的肾？
可是她有心脏病啊！
她那样的身体怎么能再失去一颗肾？！
“何希悠——”谢世祺现在很慌乱，他要问清楚，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手术室门砰的一声被拉开。
两人同时一愣。
何希悠一把推开谢世祺，她快步跑上去，干涸着嗓子问满脸疲惫，神色哀戚的卫西藤，“……怎么样？”
卫西藤无力地靠在一边的墙上，直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住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摘下口罩，他的面色有些发白，他不敢去看那个满眼希冀的望着自己的何希悠，“……抱歉……我们尽力了……”
他们是真的尽力了，抢救了将近十三个小时，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最后，他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她。
“……骗人！”何希悠一把拉住卫西藤还带着血渍的衣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那丫头可是和我说了，她说了她要活到八十八岁，她还要去南极，去爬最高的雪山！她不可能离开的，她是那样的热爱着这个世界，她怎么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卫西藤的手还在颤抖，他有些机械地说着，“……抱歉。”
何希悠骤然跪倒在地上，她双手攥紧卫西藤的胳膊，“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她已经抢救过来了，我求你告诉我……”
卫西藤有些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惨烈的女人，他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现在恨极了那个孤绝的站在那边，从他出来后便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卫西藤站了将近十三个小时，他已经几近脱力。
他就那么坐靠在地上，看着谢世祺，“诺诺在离开之前，她醒过来了一段时间，她让我给谢先生带句话。”
谢世祺望着卫西藤，漆黑的眸中不见丝毫情绪。
“她说：谢世祺，我把它还给你了，她欠你的还清了。但是，你欠整个汤家的，这一生，你都偿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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