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是被疼醒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当她睁眼看到一脸盛怒的重华后，她便知道，她死不成了。
因为她有花芷桃的内丹。
有着花芷桃内丹的她，重华怎么会舍得让她死？
“清瑶，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重华单手抓着清瑶，满是怒火的眸子就好似要将她生啃了般，“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还敢找人去害芷嫣？”
清瑶没有急于辩解，甚至就连挣扎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她就那么平静地望着他，干涸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那我谢谢你。”
她已经不再指望他了。
所以，她不想等了。
就算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又能怎么样？
她的母亲已经没了，家没了，包括她自己……也已经毁了。
回不去了，所以……知不知道，都没有区别了。
重华骤然松手，他极力压住心底的情绪，冷硬而决绝地开口道：“看来，你是已经忘记了，没关系，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让你重新记起来。”
音落，重华对候在一侧的侍卫命令道：“把人都叫进来。”
清瑶瘫软地倒在一旁，她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看着重华。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绝望了，可在她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彻底的心死绝望。
直到现在，每当午夜梦回时分，她都会梦到那日对她来说犹如炼狱般的日子。
但重华却没有放过她。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重华退到一边。
看到向自己步步逼近的人，清瑶丝毫没有动弹。
她目光苍凉地望着重华，唇角带着笑意。
她的嗓音依旧嘶哑，就如同浸着血一样。
“重华，我恨你。”
明明是低哑的不像话的嗓音，可这声音却好似一声巨响在重华耳中炸裂。
在一个人钳制住她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挣扎，那双荒芜的眸子就那么安静地落在重华身上，她紧紧锁着他的眼睛，重复不断地说着——
“我不爱你了。”
“我再也不要爱你了，重华，我恨你，我恨你啊——！”
从始至终，重华都是在一侧的石椅上坐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看着那个女人一动不动，眼底却是翻涌着连他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垂放在腿边的手一点点收紧，直到最后紧握成拳。
他不能动，他不能将那个毒妇从那群人手里抢回来。
他已经对不起芷桃了，不能再对不起芷嫣！
他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清瑶自找的，全都是她一一应得的！
“嘭——！”
紧闭着的房门被人猛地撞开！
重华霍地抬头，在看到神色慌乱无措的孤银将军时，他心底的不安也随之逐渐放大。
“什么事？”
“尊上，错了，全都错了——”
孤银竭力让自己平缓下来，天知道当他查到所有信息时，他心底到底有多震惊。
可当他听到重华对清瑶所做的一切后，他的心就凉了一大半。
“什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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