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疑惑地开口。
“顾总，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是哪里做的不让你顺心了？”
顾言商的脸色沉重，语气带着不屑，“你是导演，这点小事都要过问我的意见，还要你做什么！”
“是，是我的错。”
导演不禁一阵汗颜，不禁在心里暗叫自己还真是倒霉，偏偏就撞到顾言商这个枪口上。
“还请顾总您提点一下。”
“演员本人不合格，费再多功夫也白费。”
顾言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矛头指向了江吟。
江吟才刚上岸没多久，助理拿来了毛毯给她盖上身上，可她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可当听见顾言商的话，她的目光微怔，紧抿住了艰涩的唇掰。
果然。
他特意来这一趟，明显是别有用心。
导演也是一阵惊愕，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顾总，您真的确定吗？”
话音还未落，顾言商那摄人的目光便朝着他望了过去，一瞬间，导演的后背冷汗涔涔。
他看着江吟，眼底里多了一抹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
“既然顾总不满意，那我就重新拍一条。”
而这时，江吟却自告奋勇的开口，她那被水浸染过的声线有些沙哑。
“都是为了工作考虑，我没什么意见。”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身上的毛毯顺着她牛奶般白皙顺滑的皮肤滑落了下来，冷着脸朝着泳池里走下去。
既然顾言商有意刁难，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其他人。
导演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着工作人员给他递过来一把椅子，殷勤的笑了几声。
“顾总，您快坐下来看。”
“嗯。”
顾言商也不客气，就坐在泳池的最前方，像一个期末考试监考的老师。
江吟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形之中有一股压力在压迫着她，她心下一阵不服气。
可她哪能反抗的过顾言商，默默隐忍了下来，听着导演再次喊了‘开始’，她没有丝毫耽误就跳入了水中。
这一次，她将在水里走得每一步都走到了精准，回眸的那一个微笑也是她有史以来最有感染力。
“卡！”
这一次，导演则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顾言商，“顾总，您看这一遍合格吗？”
“你满意？”
顾言商不答反问着他，可眼底里明显是不悦的情绪。
见状，导演丝毫不敢怠慢，可心里却也是一阵疑虑，他导演了那么多部电视剧，怎么看也找不到江吟的问题啊。
怎么顾言商那么不满意？
能让他这么百般挑刺，看样子是个人恩怨了，让江吟大冷天一次又一次跳水，显然不像是在一起过的样子。
既然江吟已经让顾言商不在乎了，那导演也无需客气了，他沉下脸，冷声命令。
“江吟，我们重新来拍一次，你认真点，别老让顾总看着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
江吟闷声回答，不难看出来情绪有多低落。
她按照导演的吩咐只能重新演绎了一遍，可她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想让顾言商满意真的很难。
果不其然，江吟连续拍了四五遍，都被顾言商喊了不满意，她都不知道呛了多少次水，笑的她脸上都僵了。
她的身上早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抱怨一句。
她清楚顾言商心里有气，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解气，那她就不用总觉得自己欠他什么了。
看着江吟一遍遍落水，却一言不发的样子，顾言商不仅没有半点爽感，竟还觉得心里堵闷的难受。
江吟从水里出来，她的手勾起了耳侧的头发，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边的水渍。
恰好，顾言商的视线在落及到她身上，多了许些炙热，一瞬间竟觉得某处窜上来一股热流，口干舌燥了起来。
貌似这段时间，江吟的身材有又好了很多。
不得不承认，江吟的确是个尤物！
“江吟，你再重新拍摄一遍。”
导演见顾言商不说话，已经识趣的摸清楚了套路。
助理已经拿来了很多的毯子，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江吟的身上越来越凉，她忍不住开口反驳。
“导演，江吟姐是个女孩子，老是泡着水身体坏了怎么办？”
“既然赚了这份钱，那就要拍出让顾总满意的广告。”
“……”
而此时的江吟，早已经被冻得唇掰直哆嗦，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既然跳了这么多次，也不介意多一次。
她沉着脸，刚要伸手将毛毯脱下来，这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拉住了她。
“够了。”
一道低斥的男音响起来，紧接着，江吟便被顾言商拉着离开了片场。
“别碰我……”
江吟说出来的话细如蚊蝇般，她原本就体力不支，此时更是挣脱不了，只能任由着他带自己离开。
直到走到四周无人的电梯口，顾言商这才舍得放开江吟，看着她那张都惨白的小脸，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无论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可当看到江吟难受时，他的心还是着实一疼，再也提不起任何怨气。
“为什么不反抗？”
顾言商的手指紧捏着江吟身上的浴巾，温柔的擦拭着她头发上的水珠。
听着他的话，江吟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全都被勾了起来，她强忍住要掉下眼泪，闷声回答：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过的结果？”
顾言商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在指责我？”
“我不敢。”
江吟的笑容里多了一抹苦涩，她修长的手指紧掐着大腿，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继续说：
“毕竟您是顾总，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能让我在娱乐圈被封杀掉，我又能怎么反抗，我是因为你才能拍摄《长安行》，如果你觉得看不惯，随便你抽走我的热度！”
江吟说完，就转过身就要离开。
刚才在泳池里被浇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水，不仅浇湿了她的身，也将她的心浇的很凉。
她现在浑身疲惫，提不起一点斗志，连动动手指头都觉得费劲，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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