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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天枢遁隐 > 十四、无妄之灾
 
殷红微微错愕后,可不会如此轻易让少年占了便宜,左脚后侧半步,却不只为躲闪,还有腾出身位之意,手腕连同手臂大幅度的搅动,自家逐浪真气汹涌而出,将少年的手臂当成长鞭搅动起来,直接让少年一阵天旋地转的腾空而起,占便宜的势头也因脚下无处借力,无疾而终。

常乐知道若不顺着对方的力道腾空,胳膊的关节会直接被拧断,但如此狼狈的腾空,等到对方甩落后,若失去反抗之力照样会被擒拿,免不了还要受到一番羞辱。

原本袭向对方胸口的右手,猛然变向,攻击不到对方,却能握住自己的左手腕,顺着殷红的力道努力稳定住上身平衡,弓腰曲腿,真把自己当成一枚秤砣,做好准备等着落地后再做反抗。

殷红见常乐放弃抵抗,心中暗喜,施了巧劲,将常乐摔落时,手上并无太大的甩落之势,但手臂连同全身都如灵猫抖水般炸开了寒毛,手臂上传导过去一股剧烈的抖动气劲,一招“涛声依旧”,好叫常乐落地后不能借力,方便接下来的擒拿制服。

常乐对于这股巧劲早有预料,身体在空中一番调整,背离地面弓桥着地,在抖动气劲传来是瞬间,常乐一心二用,脚腕的奇猿脉全力运转,在地面轻巧的点蹬,还是借到了不多的力道,而全身的沉坠劲真气不要命的涌向左胳膊,与这股巧劲进行对冲,没有被巧劲完全泄去反抗之力,但胳膊前端却有剧痛袭来,气劲对冲间导致胳膊经脉受了内伤。

殷红并无意真伤了常乐,见常乐如此任性的情愿受伤也不愿轻易服软,自己倒是首先心软,有意松开对方的左手,可是常乐反而不依了,借着点蹬的力道,居然拉着殷红的手,要钻入裆下。

殷红不敢再使暗劲,会真伤了常乐的胳膊,见常乐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只能一个空翻,正过面来,拉扯着常乐的左手抵住倒地后的右颈,双膝抵住双跨麻穴,不让双腿发力,右手则打算降伏常乐的右手,可常乐自知不敌,居然已经将右手枕于了脑后,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原来姐姐喜欢在上面!”

挑逗的言语一时让殷红一阵面红耳赤,她并非轻浮之人,之所以大方让常乐牵着手,乃是另有图谋,如今一阵羞怒之色中,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常乐的左脸上,并呵斥道:“老实点!”

“我这还不老实嘛!姐姐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常乐继续没脸没皮的没个正形。

殷红见打脸无用,掐住常乐腰间的软弱一拧,终于让常乐呼痛的服软下来。

殷红这才再此俯下身来,几乎面对面,对常乐正色道:“发誓为我报父仇。”

常乐嗤笑出声,“姐姐莫要开玩笑,搞得要私定终身一样,我们非亲非故,而且我不过一名无知之辈……啊……”

不等常乐说完,腰间又被狠狠掐了一番,殷红颇为不忿的道:“庄子齐全心全意的指导了你一年多,你肯定得到了他的真传,现在可能没什么彰显,假以时日,为我报父仇指日可待。”

常乐揶揄的笑道:“姐姐不是也受过庄大哥的教导嘛!怎么这般轻视自己,居然觉得不如我这后生。”

殷红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浓,变本加厉的几乎怒吼道:“我怎么能和你俩相比,庄子齐说我嗜欲太深,根基浅薄,起初十天半月还会好生指导一番,之后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两三月也难想起要帮我解惑一次,相比起常玉兰,你更身无旁骛,受庄子齐的教导最短,但却最像他。嗯!”

殷红一番分析的头头是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直接行逼宫之事,仿佛认准了在庄子齐后,能帮自己报仇的非常乐莫属。

“啊...哈哈...”听完殷红的猜想,常乐居然不可遏制的疯笑起来,其中的嘲笑意味让殷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扬起胳膊就要再次打下去,可是常乐讥笑中已经提前用右掌挡住脸,可笑声还是难以遏制,只不过低沉了些。

“你笑什么?”殷红十分不客气的低喝道。

“呵...呵。”常乐好不容易在吃人般的目光中勉强止住了笑意,浅笑道:“我笑姐姐居然认为庄大哥是可以学的,若照搬硬套能成至人,那世上的至人只会一抓一大把,明理求道也太过简单了。”

殷红却明显不吃拖延这一套,已经趁机揪住了常乐的右耳,在呼痛中又喝道:“少跟我讲这些玄理,乖乖答应为我报父仇,老娘也不会亏待你,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妾都没问题,怎么样!”

常乐这次居然一脸欣喜的答道:“好啊!”说着右手手掌还向殷红胸前的雄伟凸起出袭去,打算预先尝点甜头。

却被殷红一把按住,再次呵斥道:“老实的,打得过我,才有便宜占,先发武道誓言。”

常乐脸上收敛了戏谑,一本正经道:“姐姐这就弄乱了主次,我若有帮姐姐报父仇的本事,只要姐姐是了我的人,不需什么誓言也自会帮姐姐报仇,可庄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和姐姐做此交换呢!”

殷红警惕的道:“你又想说什么!”

“说道理。”常乐脸上再无一丝痴傻模样,仿佛已经被殷红逼迫的卸下了全部伪装。

殷红忍住心中的窃喜,颔动白皙的脖颈示意常乐继续说下去。

常乐只好道:“姐姐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只有是个正常男人投怀送抱那个男人能不爱。”

殷红给了常乐一个白眼,笑吟吟的道:“你也认为庄子齐不是个男人!”

谈到此处常乐脸上的淫邪笑意居然荡然无存,透过身上殷红的身侧目视苍穹感叹道:“庄大哥要做的是真正的圣贤,男欢女爱面前思无邪,能通过操守克制自身欲望,灵魂圆润饱满如一,我不及万一。”

见身上的大美人又要动怒,常乐赶紧转移注意力又问道:“姐姐面对庄大哥时,是什么感受!”

殷红追忆道:“空,就想面对大海般空旷无边际。”

常乐微微颔首,“我的感受和姐姐差不多,但我的感觉是庄大哥已经成了自然,因为还保存着些许的人性,留有不多的人性诉求,才会在我们面前展现身姿,当他迫不得已借用了大量的自然之力,太过亲近自然,完全压制住残存的人性,就自然而然融入了天道之中。姐姐可坐上来些,会更舒服。”

几日前庄子齐的神迹几乎传遍了北港,人们纷纷猜测庄子齐同刘瑞羽一样,消耗了所有真气和寿元才封印住两只神兽,可是那笼罩整个海面的光芒画面中,庄子齐并无一丝老态,此理并不通,可又找不出其他理由解释,为什么庄子齐没有在封印腾蛇后,功成身退。

由常乐解答了这个疑惑,让殷红微微愣神,但就在这个愣神刹那,常乐腰身轻微振动后一顶,居然摆脱了双腿的牵制,让殷红做到了自己的腰腹上,两人的姿势变得好不暧昧。

殷红慌乱之中想再次后挪,控制住常乐,却发现臀部碰触到对方身上的一片异样区域,忙放开常乐的双手,跳起身上,泄愤式的狠狠在丹田处踹了一脚。

但脸上却是娇羞一片的道:“我当你答应帮我报父仇了!”

常乐忍着手臂伤势爬起问道:“姐姐总要先说说看仇家是何人,如今何种境界吧!”

殷红咬牙切齿的描述道:“九黎第一黑帮帮主凌天,三十岁成就先天,如今三十有五,全九黎界内实力能入前三。”

“嘿嘿”常乐剧烈咳嗽一声,刚爬起的腿脚险些站立不稳的一个踉跄再次倒地,想要失口推迟,但迎上一对怒其不争的白眼,只能再次嬉皮笑脸道:”姐姐定是饿了,我去厨房给您备些酒菜来。”

常玉兰一直过了酉时才回到常府,脸上的愁容都快在光滑的额头上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并不让李芬再做陪同,常玉兰先去找了四姐常玉淑,确认了常家确实有近五千两银子的欠款,本来与扶桑人的生意,能大大减少常府的财政赤字,但常玉淑首先将这笔款项作为了抚恤金,分发给了阵亡的将士们,还要修补战船,一时根本拿不出钱来偿还。

当常玉兰愁容满面的来到常乐的院子中时,正看见殷红正挥舞着赤色长鞭追得常乐屁滚尿流的躲闪不已,殷红也真下狠手,常乐身上已经有好几条打破衣服的鞭痕,看着常玉兰过来,常乐赶紧跑到其身后躲闪求饶。

殷红也不再追赶,常玉兰扭头向一脸狼狈的怀明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常乐唇角微张,还在组织语言,殷红已经抢先开口道:“他如今实力太弱,我在督促他练功,好早日替我报父仇。”

“父仇!”常玉兰疑惑着来回看向两人,希望获得解答。

常乐却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反问道:“各家势力对出兵石岛的反响如何!”

常玉兰的脸色阴晴急转,瞬间变为凝重地道:“天一阁能提供的助力最大,人员、船只、补给全有,也最为精良,却直接索要地盘;明轩居各方面要差一些,但想要减免赋税的额度,连我都觉得离谱,更别想让大哥轻易同意,一言社作为各个小世家的联合提的要求最少,但实力却显然不够看,几个意境武者都只有同境界中垫底的实力;拥有势境强者的远帆镖局,看着和气,却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两才肯全力出手,瀛洲的原住民帮会虎鲨帮也要千年纹银才肯帮忙,除了师父李芬因为无甚依靠,看好我的未来,愿意雪中送炭的全力资助,我根本一家都请不动!”

“你敢不敢以身试险?”常乐已经预料到常玉兰这次赴宴不会有好消息,颇为大胆的提议道。

两女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看着常乐,不知他何出此言!

常乐也不卖关子,一副狼狈之色的从常玉兰身后出来,解惑道:“各方都有自己的隐含诉求,究其原因应无外乎对玉阙大哥的不信任,才会处观望态度拿玉兰做试探递话给主事人,我们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根本没有觉得重大事物的话语权,收到苛刻的条件也就不奇怪了。”画风一转,又道:“我并不认为再去找玉阙大哥,我们能做好中间人的角色,玉阙大哥也不过借这些人的口让你知难而退,能安分守己不添乱,并不会为了让我们好过而退让。我们的本来目的也不过是获得行动自由,不被约束,如今两眼一抹黑乱闯,完全处于了被动的状态。”

常玉兰默默颔首,还是旁观者清,心中对怀明之前的开溜,总算宽慰了些,但还是隐含期许之色等着怀明继续说下去。

“进去说!”并不急着一气吐完心中所想,由常乐带领,两个大美女进入了这个多有残缺的破房子中,桌子上一堆残羹剩菜还未收拾,殷红瞥见后居然有些过意不去的帮着常乐收捡了一番,还被常乐夸奖了一句,“姐姐好贤惠。”

顿时惹来了一脚暗踢。

常乐这里居然清贫到茶叶都没有,只能沏了一壶白开水,但就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常乐再次侃侃而谈道:“我们现在能依仗的只剩对扶桑人仇恨的民心,既然各方都心有芥蒂不作为,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不能再推脱的理由,由玉兰留书一封,大肆指责一番这类心无民众,只有私利的言行,阐明自己无知者无畏的少年心性,即便无人帮忙,也要毅然决然前去抢回石岛的决心,不能让庄大哥留下的神迹得到玷污,再由护卫们在外大肆宣扬,前去解救吾等。”

讲明了以身犯险的计策,在两女还在琢磨之中,常乐又补充道:“我刚刚又细想一番,这只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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