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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我可不是‘沙雕’[快穿] > 民国花心纨绔子11
 
见于大人晕了,李景良便高呼小官吏进来看于大人有没有事儿,接着又说,“既然于大人身体不便,我们这么些人就不在这里叨扰大人了!”说完,便和其他人一起护着雕兄离开了留学办,雕兄剪头发被举报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日后于大人会不会徇私报复什么的,那就是他的事儿了,雕兄表示自己是没在怕的。

没在怕归没在怕,雕兄还是要感谢这群同学对自己的维护的,出了留学办之后,雕兄便对着同学们拱手鞠躬,“今日,周隹多谢各位同学维护了!” 特别还有不少同学是跟自己没有交情的,他们今日也能站出来维护自己,真是太叫人感动了!若是我华国的少年们都是如此这般,那么华国的未来,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众人纷纷摆手叫雕兄无须客气,这些都是同窗之谊,甚至还有人文绉绉地说,“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好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剃光头跟这什么说话的权利有什么关系,就当是大家都是在捍卫着彼此有选择的自由吧,雕兄还是很郑重其事地对大家谢了又谢,毕竟他们也是担着被于大人迁怒的风险的。

不过能站出来维护雕兄的人,要么就是一点也不怕被迁怒,要么就是觉得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于大人也罚不过来大概率下是不了了之的,所以都是没有在担心的。

着实,那么多人站出来,于大人也记不了几个人不是,李景良他是铁定不敢开罪了,雕兄这只鸡放都放了,再抓回来的话也显得自己没面子,就当自己被落了面子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好吗,所以最后被于大人迁怒的,反而是当初那个举报雕兄的人,虽然不至于被遣返回国,但是断几个月津贴,叫日子不怎么好过,还是可以有的。

再次证明,打小报告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因果报应轮回不爽,这报应一下子不就到了么?

送走了前来助阵的同学,回到住处之后,李景良直接捶了雕兄的胸膛一下,“小雕儿,你可真的好家伙,不声不响竟然把自己头发给剃了,还都不弄条假辫子,你可真牛啊!”竖起大拇指对他表示敬佩!

要说李景良不知道雕兄剃光头的事儿,这还真怪不了他,要怪呀也得怪雕兄。他这一门心思都钻在机械里头,甚至有时候为了一个零件的打磨能在车间里待上好几天,成天不着家,要么出门的时候李景良还没醒,要么回家的时候李景良还没回,两人这都有好长一段时间碰不到面了,这碰上了一聊天起来,哪里能注意到什么辫子不辫子的事情,所以李景良还真的没发现雕兄给自己剃了光头的事情。

雕兄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我就是图方便,成天拖个长辫子,一不小心卷进机器里头的话,这头皮都可能被扯掉,还不如索性剃掉,洗起来也方便。”

至于什么必须留辫子之类的鬼规定,不好意思,曾经生活在红旗下的雕兄,压根就没有生出这个概念或者敬畏来,什么辫子不辫子的,对他来说就是个发型,而且还是挺丑的发型,比光头丑太多了!作为一只雕,他还是挺爱美的。

话说,光头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吧?

只是李景良并不相信雕兄的说辞,反而是神秘兮兮地用手肘撞了他几下,“你是不是也去听孙先生的讲座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孙先生又是哪位啊?雕兄如今真的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造飞机’的状态,什么讲座,孙先生是会造飞机吗,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莫名有种错过一百万的感觉呢,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天天在车间里头磨零件!

李景良一提到他口中的孙先生,那是完全两眼放光,并没有注意到雕兄的茫然,依然在诉说着自己对孙先生的崇拜,“听了孙先生的讲座,真真是叫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小雕儿,你知道什么‘三民’吗?”

不好意思啊,我历史学得不好,不知道……雕兄依旧一脸茫然,但想必这孙先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才会引得李景良这般崇拜吧?就是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呢?

雕兄确实是错过挺多的!李景良抒发了一通对孙先生的崇敬之情之后,也就将自己头上的瓜皮帽给摘了下来。好家伙,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将自己的辫子给剪了,比之雕兄是彻底把自己剃成光头而去还持续刮头,李景良的头发则是已经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头发。

男人最考验颜值的无非两个发型,要么短寸要么大背油头,不得不说,李景良这短寸还挺帅气的嘛!

这好像也不是讨论李景良到底帅不帅气的时候吧?雕兄看着他的短寸,实在是惊讶到结巴了,“你……你……你怎么也把自己的辫子给剪了?”自己是图方便也家里没人管自己才剃的光头,可是李景良家里不一样,他家大人不是在当什么大官吗,这么把自己辫子剪了,不怕被逐出家门吗?

既然敢这么剪掉辫子,李景良自然是不怕被逐出家门这件事情,甚至他还在听说孙先生要回国支持革命的时候,直接就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捐给了孙先生和他背后的组织,如今他也是个身无分文,只剩一栋房子的穷光蛋了。

嗯……有一栋房子的人,也就不能说是什么穷光蛋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还戴着假辫子,李景良没骨气地表示,这不是钱都捐了出去没钱了嘛,还得靠着家里给生活费,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指不定过段时间我爹我哥也跟着剪辫子了,到时候再跟他透露一二也行,咱不争这点时间的嗷……

不得不说的是,李景良虽然天真,但对自家父兄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没了朝廷剪了辫子,李家也就成了镇守一方的军阀,权势依然不减,甚至比之前少了许多束缚。对李景良把自己的辫子剪掉这件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怪他,反而觉得他不愧是李家人,思路还是能跟得上的。

像李家这般转换身份的家族或者个人,还是很多的。就像是本来还在怒斥雕兄不忠不义剪掉辫子的于大人,转身也将自己的辫子剪掉,从朝廷外派到美利坚华国留学办的大人,变成了政府外派的长官。这样的人和情况比比皆是。

不过这着实是后话了……

虽然美利坚离华国万里之遥,想要知道华国如今的情况,消息总会有些延时性,但该知道的总是会知道的!

要说雕兄这种一头埋在机械里的人,着实没有分出什么心思去关注国家现况,李景良则不同,哪怕天真,在那种家庭范围内,他也早就养成了天然对政治的敏感度,如今国内在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运动,他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这辛亥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特别是听了孙先生几次讲座之后,李景良更深感只有革命,只有废除帝制,只有民主和共和才能拯救华国这艘不断向深渊下沉的巨轮,使之重新焕发新的生命力。

所以李景良才会不顾自家父兄如今的立场,直接就剪掉了自己的头发,以身证明自己的立场,同时他也相信自家父兄最终也会做出跟自己一样的选择,哪怕他们做选择的时候基于的更多的是家族和自身的利益,但殊途同归嘛,差别并没有太大,起码李景良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国内在一干革命党人的带领下,为了民族的复兴和觉醒,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努力着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对于只能收到些微消息,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李景良恨不得跟着回国付出一份自己的努力,只是学业未成,谈何家国呢?最后他也只能按捺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只安慰自己,人民会获得最终的胜利的。

只可惜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虽然革命成功了,推翻帝制,组成共和制的民国政府,但随着各路野心人士的浮现涌动,什么妄图复辟什么妄图废除共和恢复/帝制,各种乱象纷纷涌现,革命成果被一次次糟蹋,最后竟出现了军阀割据的场面。

这几年下来,李景良愤慨过咒骂过痛哭过也迷茫过,想不通为什么最终革命会变成这样,人民仿佛从一个火坑里,又再跳入一个火坑一般。

李景良自然也得到父兄的来信,与他细说了李家如今的情况以及国内形势:李家如今也成了占据北方几省军阀,拥有着一支数万人,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的军队,其他什么直系桂系奉系滇系,反正就是各方势力将华国瓜分得四分五裂,如今暂时在一个互不干扰的平衡时期。

这内忧未解,外患不断,列强环伺,更不提各处军阀为巩固自身势力而不惜牺牲国家和人民利益以求列强支持等等,这与朝廷不断割地赔款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作为老百姓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更看不到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除了这些之外,李家同时也大有让李景良就一直留在美利坚不要回国,不图他大富大贵,就望他能一生平安顺遂不要加入到国内那种乱局之中,也好为李家再留一条根的意思。

李景良免不了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苟活吗,人就要这般苟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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