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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非相之窑变 > 第一四零章 情囚
 
  这次文清禾听了江艽的话。

  江艽凑近文清禾,不可置信的说道:“文姑娘....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

  文清禾抬手推过他凑过来的头,笑道:“就是刚刚!”

  就在当天傍晚,外出买菜的霍义行收到了昱儿寄来的信,信中附带着许令仪写给文清禾的信,霍义行举着信跑回陆宅,将菜筐扔在桌上,拿出昱儿的信立即读了起来。

  文清禾接过信件,她知道哥哥不会在信上说太多的话,顶多报个平安,于是缓缓展开来简单扫了一眼,果然见纸上写着:“袁李之事为兄皆以知晓,京城见,一切安好,勿念!另,韩姑娘将要生产,一切正常。”

  文清禾合上信,坐在霍义行对面看着他笑着道:“昱儿马上要生孩子了!”

  外形粗狂的霍义行闻言后笑的有些羞涩,嘿嘿憨笑两声,缓缓道:“自然是开心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担心昱儿的身体....”

  “放心,我哥哥在身旁,而且苏菼阿荣都在,一定会照顾好昱儿的。”

  霍义行缓缓的点点头,神情忧虑。

  文清禾看着他,笑着问道:“霍大侠你到底....是怎样爱上昱儿的?”

  彼时已至七月末,定州的傍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夕风骤然而起,周侧树影婆娑,有凉意进怀,文清禾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继续盯着霍义行看着。

  霍义行抬眼看着西天熔金晚霞,眼神澄澈,笑意融融,缓缓道:“对呀!我是如何爱上昱儿的呢?”

  十七岁的他豪情满怀,纵马提剑勇闯天下,无论是他在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对方刺伤在密林中,还是在京城帮助皇城司追击叛逃的人员被对方设埋伏射伤在官路旁,身后总有一个身影陪着他,只要他倒下,那人便会上前将他扶起。

  其实这一路下来,昱儿除了不会舞刀弄剑之外,学到的本事的比他还要多,霍义行身处当下,依旧会想起许多过往,那时候自己经常受伤昏迷,每次醒来后看到的都是趴在床边熬的双眼通红的昱儿,有时候他会觉得很对不起昱儿,好像自己并未昱儿做很多事情。

  彼时他身在江湖,心却在京城,一直挂念着住在京城的一位姑娘,并未将心思留给一直追随在他身后的人。

  后来真的到了京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他整日开心的像个吃了糖果的孩子,昱儿便跟在他身后,陪着他笑。

  在京城帮助皇城司追击叛徒那次,他追至城外,遭到埋伏,若不是他身手快,他真的会被射成刺猬,饶是如此,那依旧他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后来昱儿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一路追至城外,在官道上捡到浑身是血已经昏迷许久的霍义行。

  昱儿到那里时,所有埋伏的人已经撤退,她虽流着眼泪却并未哭出声,使劲抱起霍义扶着他往回走,走的极为艰难,最后直接变成拖拽。

  霍义行身下压着的是那位叛逃的人,胸前插着一根粗树枝,血流了一地。

  蹒跚着走到中途遇到一辆进城的马车,她拦下,马车主人见被血糊的面目全非的霍义行,死活不让他们乘车,昱儿知道霍义行的伤耽误不得,看到那人连连摆手的样子,突然怒火中烧。

  她弯腰拔下霍义行腰间的长刀,跳上马上指着车上主人,厉声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怕他突然起来杀你是怎着!给坐还是不给坐?!!”说完将刀往他身前靠近了一下。

  马车主人看着怒气冲天的姑娘,见她双眼通红,眼神凌厉,之前还一副娇弱扶风的样子一下子变成这样,马车主人立即认怂了,马上吩咐随行仆人将霍义行抬上车。

  昱儿身穿鸦青色的裙衫,此时衣服大半被血浸染透,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见霍义行被抬上车,昱儿稍微松了一口气,将刀插进刀鞘,靠坐在马车里一路抱着霍义行进了京城。

  直到五日后,霍义行才醒来,当昱儿听见霍义行哑着声小声说要喝水的时候,她高兴的哭了出来,那是自追随在霍义行身侧后第一次掉眼泪。

  期间很多人都来看霍义行,包括许意筝,但是他不知道,彻底清醒后便一直追问她筝儿有没有来过,昱儿笑着说:“筝儿姐姐自然来过,不过你昏迷着,她放下草药便走了。”

  霍义行开心的笑了。

  过来几日,一日的晚间,睡足了觉的霍义行起身披着衣服坐在床畔擦拭自己的刀,昱儿端着补汤走了进来。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放着一个较大的瓷盆和一个小碗,瓷盆的颜色整体呈现一种暗红色,但细看上去,却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给人一种十分绚烂的感觉,昱儿开始往小碗中盛汤,一边舀一边说道:“明日后,霍大哥可以恢复日常舞刀弄棍的生活了,是不是觉的很.....”

  说到这里昱儿突然口吐鲜血,她立即背对着霍义行站立,急忙捂住嘴,继续说着

  没有说完的话:“.....开心!”

  霍义行低头擦拭着长刀,心内自然也是开心的,他见昱儿这么问,便抬头回应道:“当然开心,又可以与人干架了哈哈哈哈...”

  说完还没笑完便发现了不对经,他看到昱儿突然弯腰双手撑着桌子,浑身颤栗不止,他听到了昱儿吐血的声音,霍义行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昱儿。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后霍义行觉得自己额上的冷汗涔涔而落,只见昱儿嘴角还挂着血迹,桌上滴落着的血滴余温尚存,瓷盆里的汤已经被鲜血染红,似乎盛着的是一碗血汤。

  被霍义行扶着的昱儿,在听到他急切的喊了一声:“昱儿!”后,晕了过去。

  夜风渐缓,霍义行摸着放置在一侧的长刀柄,神思悠远,回忆终止后,他缓缓道:“或许就是那次,我发现自己早已将昱儿放在心头了!”

  文清禾感叹道:“我发现自古但凡是女子的爱情,皆是孤勇无畏、矢志唯一的!而男子便不同了,想着名,想着利,想着权,好似爱与这些东西可共存,未免太贪心了些!都说女子要求多,其实不过是求个心安踏实罢了。”

  霍义行哂笑,却不置一词。

  程冬晚饭后埋怨陆雲参家里的酒不好喝,厚着脸皮与霍义行借了一些铜钱出去喝酒了,此时摇摇晃晃着回来了,手里还拎着酒壶,身后跟着江艽。

  霍义行和文清禾满脸疑惑的看着江艽,江艽把抓来的草药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幽幽道:“别这么看着我,前辈是我在半路上捡的!”

  文清禾恍然大悟,点点头看着在院中忽然打起醉拳的程冬,笑道:“师父这是趁醉卧黄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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