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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缘文学 > 辛缘慕清时 > 第63章 温缘跳楼
 
慕清时下楼,情绪是不喜不悲的,他亦觉得自己冷血,就算温缘那样哭求都引不起他内心半点怜惜。

这也是为了她好,长痛不如短痛。

慕清时刚踏出玄关,就听到了温缘叫他的名字,扭头望去,就见温缘面带诧异笑容,从窗户口一跃而下。

她身上的白色睡裙被风吹得鼓鼓的,瞬间,砰的一声,她掉在了地上,血,从身下流了出来。

慕清时站着,手指微僵。

屋里的人听到了响动,冲了出来,赵清大叫了声冲了上去,脑子一片空白,哭喊着,“小缘,小缘,你怎么这么傻啊!”

温缘却不看她,视线死死得盯着慕清时,她忍着痛,微笑,“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倒不如一死了之!”

慕清时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抠紧了他的脖子,让他无处呼吸。

他闭了闭眼,或许,温缘将会是他挣脱不得的枷锁。

他木然得走了过去,蹲身,将温缘抱了起来,温缘大呼痛,冷汗从额头溢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腿断了。

她把头靠在慕清时的胸膛,喃喃得道:“没有你,我会死的。”

……

因为楼层不高,温缘只是摔掉了腿,外加身上磕破的外伤,内脏是没有问题的。

伤腿经过手术固定,还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日。

温山也过来了,看着慕清时的脸色铁青,要不是顾忌着什么,似早一拳挥上来了。

慕清时略觉得疲惫,他深知温缘跳楼无非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和警告,她要真的想寻死,大可以爬更高的楼层往下跳……

可是效果是有的,慕清时只怕还要跟她纠缠一段时日,真刺激得她跳了楼寻了死,这条命,慕清时不知道要怎么去还。

病房里,麻醉过后的温缘已经醒过来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赵清在骂她傻,温山不吭声,慕清时也是面无表情立于一侧。

温缘的视线落在了慕清时身上,抿紧了唇,嚅动着唇半晌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

慕清时动了,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好好养伤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温缘抓着他的手,“好,我不胡思乱想,可你也得保证你不会离开我。”

慕清时拍了拍她的手,扯了扯嘴角,说,“傻。”

温缘垂眸,似又要落泪。

“不要哭了,医生说你现在的情绪不宜太激动。”慕清时拿过纸巾来给她擦眼泪,动作轻柔,就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温柔。

温缘点头,“好,我不哭……”

慕清时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接,温缘伸手抹脸,“去接电话吧,没准是急事。”

慕清时便道了句抱歉,出了病房接听电话。

电话那端朗香梅质问温缘跳楼自杀的事是怎么回事。

慕清时皱眉,没想到消息会传得那么快,“没事,摔断了腿。”

“好端端得她去跳什么楼,她脑袋顶上顶着的是猪脑袋吗?啊?”朗香梅气得直接就大骂,“我就说她是扫把星,你遇上她没有一件好事!不行,我得当面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进水了吧!”

“您别来了,先让她休养着吧。”慕清时知道母亲一来肯定又要鸡飞狗跳,他现在已经够头痛的了。

郎香梅又说了几句温缘的不是,电话被挂断了,慕清时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帜灯,只觉得身心疲惫。

病房内,温缘平静得坐着,听着赵清在耳畔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她扭头看向窗外,突然笑起来打断了赵清的话,“妈,你瞧到了吧,我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赵清的话被噎在了嘴里,半晌才道:“好,你愿意受着,妈不逼你。”

她收拾了床头柜的东西,低头走出去。

温山立即跟了出去,皱眉拉住她,“你到底跟小缘说了什么?”

赵清抬眸看向丈夫,“我能说什么?我也是为了她好,我见不得她在慕清时那边受委屈!”

赵清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我说她要是觉得委屈过不下去了,就跟慕家将这门亲事解了……我哪知道慕清时也是这么个意思……”

温山脸色一沉,冷声道:“我温山的女儿,也不是慕家那边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赵清胸口很痛,喃喃道:“这事,是我们做错了,做错了啊……”

温山神色阴郁,说道:“现在别扯过去那些没用的事了……”

赵清叹息,“小缘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事,真的是强求不来的!”

尤其是不属于她的真心。

独园。

辛从筠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

她试着下床,发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点,只是头还有点痛,大概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她下了楼,东凯风起身给她热了粥端过来,而熊熊,也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难得很安静。

东凯风端来小碟的肉松,好让配着白粥吃。

她吃着粥,手机响了,接听,电话那端的何锦辉语气很兴奋,“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辛从筠语气慵懒,“不知道啊。”

“温缘跳楼了!”何锦辉简直要大笑三声了,“圈子里都传遍了!”

辛从筠拿着小调羹的手指白皙修长,她抬眸,眼睛微亮,“死了?”

“没死,摔断了腿。”何锦辉语气带着遗憾,“从二楼往下跳,能死才怪咧,她要真的寻死呀,就该往更高的楼跳去才是,直接就可以让她一命呜呼了!”

辛从筠哦了声,低头继续吃粥,听她絮絮叨叨着。

“她这就是做戏,指不定跟慕清时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拿这来要胁他呢!”何锦辉一语中地。

辛从筠笑起来,“总不可能是慕清时不要她了吧。”

“难讲!”何锦辉认定是她跟慕清时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辛从筠懒洋洋得道:“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慕清时要是真不要她,那五年里就可以提出来了,哪会赶在他失了忆这节骨眼上不要她……”

辛从筠觉着没有这个可能性。

“也是,你等我再去打探下消息再跟你说!”何锦辉扔下话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辛从筠失笑,挂了电话,又劳烦了东凯风再给自己盛碗粥。

她的手机是开了扩音的,东凯风问她怎么想的。

“大概以讹传讹,不可信。”辛从筠慢条斯理吃起第二碗粥来。

“也许是真的。”东凯风可没有忘记下午慕清时对辛从筠那紧张的模样。

辛从筠抬起了头,微蹙眉分析道:“如果这事是真的,温缘的寻死其实是种拿捏别人的手段。正如何锦辉所说,她真想死,要跳也得往高层爬啊……一般来说,用寻死的手段来震慑他人,也只能是对亲人或是熟人起作用。”

东凯风点头,接着她的话道:“也就是说,她想威胁的人无非就是你们的父母,或是慕清时。”

辛从筠蹙眉,“值得她用这么大动静来闹腾的,恐怕也不会是小事……赵清温山疼她都来不及,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慕清时……”

这不分析还好,一分析,辛从筠的心跟着乱了。

东凯风意味深长的笑了,“能让温缘做出自杀来阻止他的行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要离开她。”

辛从筠心砰砰跳,捧着碗和调羹没说话。

东凯风撑下巴,“就是不知道这个手段,对慕清时这样的人,起不起作用。”

辛从筠垂眸,半晌道:“他骨子里是善良的人,一条命,他赔不起。”

她低头继续吃粥,表情平和。

东凯风侧眸看她,感叹了句,“没想到你这个妹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的啊!”

阴冷,从辛从筠的眼神当中划过。

临睡前,何锦辉又来了电话,打探的消息是千真万确的,温缘摔倒了腿,现在正住着院。

辛从筠的心情没有一丝起伏,用肩和脑袋夹着手机,双手正往腿上抹着润肤乳,她装着八卦的语气问道:“真的啊,她是怎么想的啊?”

“温缘这个贱女人心机深沉,她做的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的,没准是想博同情博怜惜,呵,她还真把生活过成了宫斗剧!”何锦辉气恼不已,“可怜我的清时哥哥就被这样的她骗到手了!”

辛从筠安慰她,“她做的事越多,尾巴就越遮不住,你的清时哥哥迟早会认清她的真面目的。”

只是这个时间,不知道还要多久……辛从筠目露惆怅。

“对,清时哥哥总有一天会在这个女人的魔爪中挣脱出来的,”何锦辉叹息,“可惜的是就算慕清时不要温缘了,也不会要我的了……我都嫁人生子了,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辛从筠听着笑起来,“珍惜眼前生活才是王道啊。”

何锦辉转头兴致勃勃跟她说起宝宝的事,比方吐奶啊,买的高档的尿不湿也不好用。

“你用什么牌子的,我当初用的是**牌,很不错的,不红屁股也不起坨……”辛从筠跟她交流起育儿心得来。

煲了会电话粥,何锦辉要喂奶了才挂断了电话。

辛从筠扭头看着窗外的月色,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64章 偷情私会不惹人注目

隔日,本来是东凯风要陪熊熊去幼儿园的,辛从筠想了想,还是自己去了。

大概知道羞愧了,熊熊走路都是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

辛从筠看他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昨天拐带人一起离家出走的勇气去哪了?”

“这不一样的嘛!”熊熊低声咕哝。

辛从筠站住了脚步,蹲下来伸手替他将衣服领子整理好了,说话,“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对不对?做错了事,就得勇于承认错误对不对?”

熊熊点头。

“那待会要怎么做?”

熊熊皱着眉认真回答,“要跟老师和小雯爸爸妈妈说对不起。”

“真乖。”辛从筠伸手捏了下他的小肉脸,起身,继续牵着他的手往幼儿园走去。

熊熊知道这一劫是过不去的了,精神很是萎靡。

“对了,”辛从筠想起什么问道,“你跟小雯怎么会跟着那个叔叔走了的?”

熊熊断断续续将来龙去脉跟她交待了一遍。

“这么说,还是他将你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那跟叔叔说谢谢了吗?还有,下回钱给了就给了,别跟人瞎叫唤。”辛从筠一边叹息真是巧,一边是愁这小家伙胆子怎么如此大,要不是遇到了慕清时,接下去没准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忘了,”熊熊着急补上句,“我下回会跟他说的。”

进到幼儿园里头,小雯父母已经在了,来的目的自然是要跟她索取精神损失费的。

辛从筠定了定神,牵着熊熊走了过去。

……

事情以辛从筠赔了两万块钱做了了解,当然,以后熊熊也是不能再接近他的小雯妹妹了,这让熊熊很伤心。

小雯父母有狮子大开口的嫌疑,不过辛从筠还是痛快给的,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了。

东凯风本来想让她多休息几日的,辛从筠觉得没什么大碍,何况她在家里闲着就像胡思乱想,倒不如去工作室找点事儿做比较好。

到了店铺,店员都围上来关心熊熊的情况,辛从筠微笑着道:“没事,小孩子闹起了离家出走,找回来挨了顿揍,老实了。”

店员A惊呼,“才五岁,就知道离家出走了?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了不得得了!”

店员B说道“可不嘛,现在孩子们接触电子产品太早了,我侄子才六岁,玩什么吃鸡游戏不要太溜了!”

辛从筠附合得跟她们闲聊了两句,便上楼做事去了。

店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开始用羡慕的语气道:“我觉得老板娘算是人生赢家了,有自己的事业,追求者众多,个个还都是优质男!”

“算了吧,这都没结婚都有孩子了……也不知道老板娘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有孩子没男人不要太幸福了!臭男人,事儿多!就拿我老公来说,我现在见着他就来气……”

楼下的讨论声音影响不到辛从筠的情绪,她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有条不絮一封接一封开始回复邮件。

工作中她心无旁骛,不会去想太多事,这也算是一种将自己从繁杂情绪中逃离出来的手段。

待回过头来,发现已经十二点了,她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肩,下楼去,打算请店员们一起吃个饭。

刚下楼,就有人过来送花了,大束的香槟玫瑰。

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辛从筠签收,她翻出卡片看了眼,嘴角一撇,又是郑高远这个混蛋。

她倒有些时日忘记他了。

看来,他老婆又出门了?

同一时段,她手机亮了,有短信进来,郑高远询问她花收到了没有。

辛从筠挑眉,低头回短信,特意用了小女孩娇软的语气。

‘我还以为你不理人家了呢~~’

销魂的波浪线勾着郑高远的心,他想着她的脸,她的身体,还有那淡淡的女人香,身体内的血液躁动不已。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前段时间出国了,走得急没来得急跟你说一声,国外信号烂,这不我一回来就给你买花赔不是了?’

他的谎话信手拈来。

短信往来间,郑高远被辛从筠勾得恨不能快点将她压到床上狠狠疼爱几百遍,他提出了吃饭见一面。

辛从筠让店员叫了外卖,她吃着披萨,低头思索了番,回道:这几日 没时间,这样,周日晚八点,我请你吃饭啊。

这是郑高远求之不得的事,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辛从筠嘴角微勾,郑高远要真敢来,她会让他脱下层皮的。

晚间下班时,辛从筠出门,一眼就看到停靠在路对面的大众辉腾。

她脚步微顿,半晌,抬步走了过去。

车窗在同一时间降了下来,慕清时低沉的声音响起,“上车。”

辛从筠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埋得什么药,伸手要开后座的门,他又道:“坐前面来。”

辛从筠笑了,看着他幽幽得道:“那可是老婆专座,我坐,适合吗?”

慕清时单手握着方向盘,淡淡得道:“你是准备把我当司机?”

回忆就像海朝着辛从筠袭来,让她微微失神。

似乎是同样的夏夜,他说,下回你坐前面来,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司机。

她面红耳赤,感到很抱歉。

他又说,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她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唇,绕过去,上了副驾驶位。

车子是崭新的,后座连膜都没撕开。

辛从筠摸了摸高级感十足的内饰,“怎么想到买这车的。”

“这车挺好,”慕清时表情不变,“偷情私会也不引人注目。”

辛从筠头痛,试图解释,“慕先生,你好像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慕清时似没听到她的话,问道:“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你能好好听人说话吗?”辛从筠不悦得拧起眉。

“去到餐厅,你想怎么说都行。”慕清时波澜不惊得道。

辛从筠气结,咕哝了句有病吧。

慕清时又问了次她喜欢吃什么,辛从筠拒绝回答,他便自作主张带她去吃日式料理。

独立的包厢,还得脱鞋进去,慕清时走在辛从筠后头,看到她白皙的脚丫子,嘴角微勾,“真小。”

辛从筠回头,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瞪了他一眼。

围坐在矮桌上,慕清时问她吃什么,辛从筠还是用随便两字打发,他便作主要了东西。

他倒了杯清酒,辛从筠盯着看,看着他将酒喝下去了,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开车是不能喝酒的。

“放心,度数低,会安全将你送回家的。”慕清时似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辛从筠微恼,想着等会一定要打电话举报他酒驾!

似乎是知道她不喜,慕清时没再去碰酒,他眼眸清澈得看着她,“你刚在车上想跟我说什么。”

辛从筠坐正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可能对我们的关系有所误解。”

“哦?”慕清时挑眉,“怎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辛从筠总觉得他挑眉的表情特别撩人,她压下砰砰乱跳的心,镇定得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但是,我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回应我?”

辛从筠不明所以得看着他。

慕清时手撑着桌面朝着她靠近,辛从筠僵硬着身体命令自己不能后退不能怂!

他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肌肤上,用低沉慵懒得声线道:“记不住了?那天我吻你,你疯狂的回吻,嗯?是谁迫不及待得想脱了我的衣服,解了我的皮带……”

轰得一声,辛从筠面红耳赤,她别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结结巴巴得道:“那是,那是我喝了酒的缘故……”

慕清时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把我当谁了?东凯风吗?还是宴会上的那个傻子?”

辛从筠抿了抿唇,没说话。

推拉门被推开,慕清时坐了回去,半点也没有被撞破的窘然,倒是辛从筠有些不自在得拉了拉衣服。

食物一一被摆放出来,穿着和服的服务员面色如常,躬身说了句请慢用便退了出去,体贴得将推拉门合上了。

气氛有微微的僵硬,两人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慕清时开腔打破僵局:“先吃饭吧,吃刺生吧?”

辛从筠点头,“吃。”

慕清时给她夹三文鱼,沾了料,放置在她面前的小碟里,一如以前那般温柔。

辛从筠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并不了解慕清时,过去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的,彬彬有礼的……他是否掩藏起了自己的霸道不讲理?

她吃着东西,若有所思。

慕清时东西吃得不多,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他看着辛从筠,终于问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跟东凯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辛从筠回视他,微皱眉,“这跟你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有,”慕清时淡声道:“这关系着我泡你,是否要顾虑到他的存在。”

芥末的辛辣直冲脑门,辛从筠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捂着口鼻,难受得想,他是怎么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样的浑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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