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是你邀请我的
白小乔点头，“见了啊，早上的时候，裴城来工作室了。”
“不过，因为我们赶着出去，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还是他告诉我，今天是圣诞节的。”她提起裴城，眼底的笑意更温和了几分。
“后来呢？”裴越追问。
“裴城送了我一个礼物，我当时太忙了，也没时间去买礼物，就……就把拿来当早饭的馅饼送给他了。”
说着，白小乔很不好意思似的，吐了吐舌头。
裴越的目光，微微一动，意思不可捉摸的笑意从嘴角溢出。
“原来如此。”他说。
“对了，裴城今晚来了吗？”
白小乔没察觉到对面人的情绪变化，视线又看了眼窗外。
“没有。”裴越摇头，“圣诞节，他和裴薰儿，要去教堂。”
……
S城市中心。
因为这个西方节日的影响，哪怕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市中心的所有道路上，俨然比上下班高锋期更拥堵。
马路上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步行街人来人往，各种摆放着圣诞装饰品的小摊，紧挨着排列在街边，叫卖声不断。
年轻的小情侣抱着鲜花和气球，还有大群的学生享受着节日的气氛，喧闹着，手里拿着荧光棒，头上还带着漂亮的彩灯发箍。
天主教堂，设立在步行街尽头。
四周被鳞次节比的高楼大厦包围着。
这个时间，多数大楼都已经关闭。
偶尔有几盏灯亮着，像是从夜空里掉落凡尘的星星，悬挂在触手可及的高度，点亮着平凡人的狂欢梦。
今晚是圣诞夜，教堂里灯火彻夜。
裴城和裴薰儿每年的这个晚上，都要陪着妈妈吴莉到这里来过平安夜。
她是唱诗班的一员。
但两个孩子，似乎对她的宗教信仰，并不感兴趣。
“菲菲姐，真是不好意思，你请我吃饭，我却带着你来这里。”裴城压低着声音，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说着。
白菲菲穿着A家冬款黑色呢料风衣，脖子上露着小半截，白色高领毛衣的领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很放松。
“我以前在Y国上学，圣诞节也很喜欢去教堂。”她笑了笑，“反正是凑热闹，哪儿不一样呢。”
下午，陆氏集团的代表和裴城的团队开完会，白菲菲主动提出要请他吃饭。
结果因为平安夜，各大饭店都爆满。
两个人开着车，在S城绕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一家法式餐厅，有一个临时取消的座位。
吃完饭，又到了和吴莉约定要到教堂的时间。
裴城只好拜托白菲菲送他过来，以免母亲着急。
“你现在，还会想去LSE读研吗？”白菲菲像是有些无趣，随意找了个话题。
裴城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又点头。
“国内大学的金融系，局限性很大，甚至某些知识，会阻碍学生的思维。”
他指了指教堂大门，示意白菲菲一起出去。
“CAPM算出折现率，去折未来的现金流，这种事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他说着，无奈一笑。
白菲菲赞同似的点头，“嗯，假设的东西，和现实世界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进入裴氏，小半年的时间，也就接了跟陆氏的合作案，这么一个任务”
裴城继续说着，“除了利用曾经学的那些知识，更多的都是靠公司前辈们传授经验，当然，还有菲菲姐你的帮助。
否则，只怕再给我半年，我也拿不下这件事情。”
白菲菲很喜欢裴城这一点。
不管什么时间，人前人后，他永远都是一副谦逊的样子，低调，安静，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青涩和对行业的未知，不能成为他的阻力。
反而被他变成了，打磨自己最好的磨刀石。
……
游乐园。
摩天轮上。
白小乔和裴越聊着天，喝完了桌面上的两瓶酒，已经是半小时后。
她有些醉意，看了眼窗外。
为什么，还在最高点？
好像自从到达这个位置后，他们的观光舱就没有再挪动过。
她后知后觉似的，问：“这个摩天轮，是不是停了？”
“是。”裴越轻笑。
白小乔‘哦’了一声，随手拿起摆在桌边的花环。
“这是谁做的，很精致啊！”她说着，把那个虹果绿叶，还有浅绿色小芽点缀的花环戴在头上。
咦？
大小正合适啊！
她双手慢动作似的松开，看向裴越，“好看吗？”
巧笑嫣然的一瞬间，仿佛有流光溢彩，从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烁而过。
“好看。”裴越的声音像是被引柚过似的，低沉，充满磁性。
“嗯，我也觉得好看。”
白小乔对着窗户照了照自己的影子。
碎花裙子，配着这个绿意盎然的花环，还真是有几分春天的气息。
裴越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
“啊！”
白小乔趔趄了一下，还来不及站稳，就撞进了一个气息再熟悉不过的怀里。
虽然观光舱里空间很大，但摆放了桌台和装饰品，能活动的空间也很有限。
她双腿一动，下意识挣扎，碰倒了座椅边的彩灯圣诞树。
裴越笑了笑，双臂环抱住她，强制着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咳……安全提醒里写了，在乘坐摩天轮的时候，不能随意走动。”白小乔不自然别开头，手指着舱内的公告牌。
裴越眉眼藏着笑，“嗯，那就不要再动了。”
说着，仗着身高的优势，俯头凑近，直接压住了白小乔的唇。
此时此刻，密闭的小舱，百余米的高空，欢歌笑语的游乐场，霓虹遍地的夜色……
一切的一切，好像渐退远去。
白小乔屏住呼吸，耳根底下一片粉红。
“别忘了呼吸。”
裴越提醒她，声音含糊又暗哑。
然后，彻底晗住她的唇，辗转，舌尖找准唇齿间的缝隙，长驱直入。
白小乔猛地吸了口气，被混淆在一起的红酒香迷糊了意识，也跟着闭上了眼。
良久，唇齿相离。
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已失序。
“你……”她不好意思，但又很想问。
为什么突然要吻自己？
裴越握住她的手，指腹在虎口最柔軟的位置，轻柔摩挲着。
“是你邀请我的。”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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