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这是我的本能
“可不是么！”
贺璋一拍大腿，赞同得连连点头。
“我家老爷子让我接手家里的生意，我不愿意，就是不想一天到晚的，跟那些披着羊皮的狼们，谈着比泡沫还虚的交情！”
“可是……”他话锋一转，“这跟我们小乔妹妹有什么关系？”
裴越扫他一眼，接着道：“白小乔，和我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不一样？！”贺璋疑惑。
裴越‘嗯’了一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才继续解释。
“记得她在ZY里，喝醉酒的那次吗？”
贺璋点头，“那哪能忘啊，你们俩一吻定情的场面，我肯定得带进棺材里的！”
“她的高跟鞋，是因为我在马路上，差点从她身上碾过去，才会砸进我的后车窗上的。”裴越时隔多月，终于道出了真相。
“怪不得啊！”
贺璋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小乔妹妹，认出来你之后，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
“不过，你为什么差点碾了自己媳妇啊？”他非常纳闷。
裴越脑海中，宛如星辰碎片般的回忆，一点点闪烁涌来，然后不断拼凑完整。
“她就是那天，被易瞬抛弃，如果我没看错，那条路旁边有一家民政局。”
“啧啧，原来是这样啊……”
贺璋同情心泛滥，“小乔妹妹太可怜了，被未婚夫当众抛弃也就算了，还差点被你弄得半身不遂，怪不得要来咱会所里买醉呢！”
裴越睨他一眼。
贺璋赶紧闭嘴，顿感背脊上漫起一层凉意。
啧，某人这眼神，跟修炼过似的。
“小乔是误打误撞走进我的世界来的，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闯入我划分的‘个人空间’里。”
裴越倾身，替自己斟了杯酒，嘴里继续说着。
“没有任何目的，甚至连她自己，好像也是不过是被命运摆布着。”
“你说得太玄奥了，问题是，她闯入你的私人领地，你没有排斥吗？”
贺璋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要知道，他和裴越一条裤子穿着长大的交情，进入裴越的卧室，和那栋私人别墅，也只不过是一两次罢了。
裴越‘嗯’了一声，眯起眼，眼帘见的缝隙中，透出深不可测的光。
“这是一个我看不透，也无法掌控的局。”
他自嘲似的，弯了弯嘴角，”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激发我的好奇。”
“好奇？！”贺璋瞪直眼，“就只是因为好奇，你就拐着小乔妹妹同居，还要和她订婚？”
“好奇只是起因。”
裴越拿出少见的耐心，跟他解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吸引，总会有一个起因。”
“这个起因，诱发我想要去认识她，接触她，探索她，这个过程，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
他说着，又勾起唇角，“但这个过程延续到现在，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下半辈子，能够和她一起走完，也很不错。”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我们凡夫俗子，管你这种心态，叫爱情。”贺璋揶揄似的挤了挤眼。
“是吗？”
裴越看向他，一本正经，“那可能就是爱了吧。”
他不可置否。
“既然爱，那就不要总是用那些，从商场上学来的手段，去对待她和他身边的人。”
贺璋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总算是说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上。
今天，那个叫芙雅的女人，会在下午的时间来到ZY里，在那么恰好的时间点，‘偶遇’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前任。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越的安排。
他调查顾蓝生，虽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并不能真的掀开他所有的老底。
但一路顺藤摸瓜，也找到了一些眉目。
这其中，就包括隐藏在ZY客户名单里，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前任。
“女人啊，只要能哄得好，肯定跑不了的！”
贺璋摆了个姿态，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但裴越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
“贺子，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除了上学，就是被我爷爷，从一个谈判桌，带到另一个谈判桌上。”
他忽然说起往事，让贺璋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从小到大，我所看到的，都是被利益熏染后，人性展露出来的，最丑恶的样子。”
裴越语气压得低沉，嗓子里好像含着一块化不开的冰碴。
“而我学会的，也都是如何用手段，将他们伸来的爪子，通通砍断了扔回去。”
“可一个是商场，一个是情场，这……不能相提并论啊！”
贺璋有些无奈得看着他。
“不能吗？可是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确。”
裴越笑了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光亮摇曳翻滚，亮得有些灼人。
“保护和占有，这个进入我世界的女孩，不允许任何人，对她再伸手，哪怕只是觊觎之心，也不可以。”
“贺子。”他看向他，目光灼灼，“这是我的本能。”
……
下午的时间，S市里车流量并不算大。
顾蓝生开着车，从南苑街绕了大半圈，忽然又改道上了环城高速，朝着S城东面驶去。
“不回工作室吗？”白小乔问。
顾蓝生‘嗯’了一声，专注得看着前方，好像并不太想和她说话。
难道心情不好，想去踏浪？
白小乔心里嘀咕，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头枕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再睁眼，果然就到了沙滩上。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所以他们的车，一路开到了公共海滩的区域。
12月的海边，寒风瑟瑟。
没有游客，没有堆沙堡的小孩，更没有穿着比基尼晒太阳的热辣少女。
浪花看起来比夏日更平静，也更寂寞，翻个身拍在了沙滩上，又立即抽身离去。
白小乔从车上下来，立即被冰凉的海风刺了脖子，赶紧裹紧了领子。
顾蓝生后一步下车，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条皱巴巴的围巾。
浅褐色格纹的，没有任何装饰点缀，一看就是男款。
“给。”他把围巾递给白小乔，手伸了一半，干脆走过去，替她绕在脖子上。
白小乔瞬间被裹得只剩下半张脸，脖子里聚着暖意，好像比刚才要暖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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