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裴氏的新代表
17楼，副董办公室。
白菲菲靠在沙发椅上，手撑着额头，似是有些疲惫。
自从陆湘接替了小乔的职位，三天两头出现错误，已经是各个部门里司空见惯的事情。
如果影响不大，他们一般就内部消化了，不会主动报到她这里。
毕竟陆家三公主最得宠的事情，陆氏集团里人尽皆知。
这一次资料查漏，事关重大，底下部门负责人，也不敢擅自校正，只能老老实实把文件递交过来，让她亲自来处理。
但勤快人就怕碰上赖磨驴。
她的一通训斥，并没有得到什么良好的反馈。
桌上，是秘书刚刚送进来的茶，徐香袅袅，清冽的气息似乎能安抚人心。
她和白媛媛一样，很喜欢喝茶，尤其是祁红。
明前的嫩芽毫尖，细嫩如少女的眉，跑出来的茶汤，色泽金黄，如琥珀一般光泽剔透。
它的香，有别于滇红那般浓郁、热烈。
是一种更为优雅，高远的甘甜和鲜香。
白家里三个女人，会懂茶品茶的，也就是她和老妈。
每次泡好了茶，递一杯给小乔，她都是一饮而尽，跟喝白开水一样爽快，个中滋味，自是不知。
想到妹妹，白菲菲郁堵的心情，又顺畅了些许。
她喝了口茶，思考着下班前，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约白小乔出来吃饭逛街。
顺便跟她聊一聊，重新回陆氏帮自己的事情。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
“喂，您好，我是白菲菲。”她接起来。
“菲菲啊，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是陆承宇的声音。
“陆董事长，您说吧。”她答。
“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
陆承宇的声音，顺着电讯传到她耳朵里，似乎有些不如以往那般，中气十足，沉着有力。
“你妹妹她刚接手工作，偶尔出现一点小问题，也是情理之中的，你不要太苛刻了。”
“我苛刻？！”
白菲菲愣了愣，脸色一冷，反诘，“陆董事长，您有没有把事情，原原本本了解过？”
“该了解的，我都已经了解了。”
陆承宇被她一口一个‘陆董事长’的称呼，叫得莫名心烦，语气也不自觉严肃了些。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指责你妹妹的错误，让她在下属面前下不来台！”
白菲菲握紧了听筒，指尖泛起粉白色。
“陆董事长，如果您觉得，这件事是我的错误，我也可以请辞！”
“不像话！”陆承宇忍不住呵斥，“你也要学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是吗！”
“不成器的妹妹？”
白菲菲冷哼一声，“根据过往两年，小乔在公司期间，几乎零错误的工作成绩，我实在没有看出来，她到底哪里不成器！”
“倒是陆湘，这两个月来把她管理的部门，弄得跟个破篓子似的！”
她好似被触到了底线，越说越激动。
“您带领着那些叔伯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还要我们其他人也跟着装聋作哑吗！”
“白菲菲！”
陆承宇的声音，几乎咆哮，隐约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脆裂的动静。
“公司里，我才是董事长，你只是个执行副董！有些话，多过几遍脑子，再从嘴里说出来！”
白菲菲唇角勾起一抹非常浅，满是疲倦的笑。
苦涩，在唇齿间蔓延。
如同加了苦艾茶里加入的莲子芯，被牙齿无意间咬碎。
“抱歉。”
她再开口，神情和声线，一样的淡漠，“陆董事长，您说得对，是我不够冷静。”
“你……”
陆承宇被她突如其来似的转换，弄得有些无措，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叹气。
“算了，客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推迟两天再过去，这样就来得及完善资料了。”
“好，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白菲菲平静的挂上电话。脸色微白，但没有任何的情绪。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白菲菲一言不发。
好像，内心深处，还残余着一场海啸尚未平息。
叩叩叩。
敲门声停顿了片刻，再度响起。
她深吸口气，“进来吧。”
声线里，竟然有些浑浊，像是掺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助理推门进入。
“白副董，十分钟后的行程，是去裴氏国际，讨论新能源开发计划，但是就在刚才，裴氏的新代表，已经亲自过来了。”
“新代表？！”白菲菲蹙眉。
公司之间，讨论合作计划，谋取利益共赢的时候，最害怕的遇到的情况之一，就是新官上任。
摸不透对方的习惯，做事风格和套路，很容易出现差错。
“嗯，看起来很年轻，听对方的助理称呼，好像新代表也是姓裴的。”助理答。
“裴家人？！”
白菲菲更意外了。
这个双方正在接洽的新项目，只针对S城的居民用房，普及范围并不算大，利润也不能称得上可观。
严格来说，这更像是开拓市场前，一次小小的试水。
对于裴氏国际而言，这个项目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中的那一毛。
怎么会……要用到裴家人来出面？
她沉吟了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两分钟后到。”
……
半个月后。
ZY会所。
白小乔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带着顾蓝生来到会所里拍摄照片。
深秋之后，便是初冬。
S市里已经很冷了，带着潮气的寒风从大街小巷里刮过，满城的红花绿树，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枝桠。
一些街道里，栽种了多年的四季青和常青藤，成为为数不多的点缀。
顾蓝生的车，根据接驳车的指引，一路绕过水榭和花园，开到了停车场的外侧。
现在是上午，几乎没有客人，停车场里，除了几辆惹眼又骚包的超跑，到处是空荡荡的。
几只喂不熟的麻雀，站在一堆堆的落叶旁边，绿豆大的眼睛，警惕得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展翅飞起。
顾蓝生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从后座上拿起两个，浅灰色的单肩带帆布箱包。
“我帮你拿一个吧。”白小乔伸手过去。
顾蓝生也没客气，递了个较轻的给她，“你先去把准备好的合约，给会所的老板签了，尾款到账了，我再开始拍。”
这是他的规矩，不见钱不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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