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一起表演吧
“裴老夫人……”
白小乔远远看着出价的人，目瞪口呆。
妈妈要听女儿的曲子，也得花一千多万吗？
她越来越搞不懂，主桌上那些裴家人，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了。
同样一脸迷茫的，还有裴薰儿和陆湘。
“我奶奶到底在想什么，她想听小姑弹古筝，晚上回家了不能听吗？”
裴薰儿嘀咕着。
陆湘应付似的笑了笑，也跟着摇头，“是啊，我也不太明白。”
她其实并不太关注，裴老夫人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她的注意力，在裴越出价的那一刻，已经全部被吸引了过去。
他对白小乔的眼神，他的维护，还有他的出手……
是真的动心了吗？
舞台上。
金叔的反应还是很淡定的。
扫了一眼全场的宾客，然后举起手指，“一千五百万一次。”
默数五秒。
“一千五百万两次。”
这个价格，应该算是今晚拍卖环境的巅峰了。
尤其出价的人，还是寿星本人，其他的宾客，即便有这个财力继续较量，也会选择忍痛割爱。
“一千五百万……三次，成交！”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
满场的气氛，瞬间爆棚，喝彩声像浪潮席卷而来。
“恭喜裴老太太，拍到了心头好啊！”
“这份礼物最有心意，也难怪老太太要出手啊！”
“可惜我们没有耳福了，真是遗憾呐……”
主桌上。
裴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老爷子见她高兴，也跟着笑了个开怀。
“小越啊，奶奶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了哦！”
裴越看着两个老顽童似的长辈，有些哭笑不得。
“别太过了就行。”他叮咛，视线不经意看了眼舞台旁侧。
小姑裴则玥正在和白小乔商量着什么，后者一副专注认真的样子，嘴里还振振有词默念着。
临时抱佛脚，在记谱子吧？
他默默猜测。
斜对角的位置，裴薰儿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
看着裴老太太，撒娇道：“奶奶，这俗话说的好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你就让小姑带着白小姐，去舞台上给我们大家演奏吧？”
说着话，她的手还在桌子底下，用力拉了拉陆湘的胳膊，递了个眼神。
陆湘会意，笑着配合她，道：“是啊，我一直都有个梦想，能够听裴少的姑姑弹奏一曲，如果今晚能够有幸沾沾老太太的光，那就太幸福了。”
“这样啊……”
老太太有些犹豫，转头看向另一边，“小霄和小城，你们俩的想听吗？”
“当然想啊！”裴霄先答。
裴城看了眼远处，一身烟灰蓝长裙的女孩，然后才答，“奶奶，既然姑姑的意思，是给竞拍成交的人弹奏，那就还是遵从她的意思吧。”
“奶奶问的是，你想不想听？”
裴薰儿瞪他一眼，对这个弟弟的‘不配合’，非常不满意。
“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妹的关系，不是一向都好得很吗，怎么今天为这点小事，居然还闹得不愉快了。”
裴老太太笑着打了个圆场，然后想了想，才接着道：“小城的想法，我比较赞同，还是要尊重你们姑姑和小乔的意见。”
说完，她放下茶盏，示意在旁边的服务员，将裴则玥叫了过来。
等了片刻。
“妈，怎么样，您要去书房听曲儿啊，还是去卧室里听啊？”裴则玥亲昵得弯下腰，胳膊搂住老妈的肩膀。
裴老太太指了指几个小辈，把他们刚才说的，又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裴则玥不动声色，心里掂量着。
她叫白小乔跟着自己，又在舞台上点出会和她合奏，只不过是为了在今晚的宾客们面前，替她摆个名号出来。
裴越的女伴。
这五个字其中的含义，相信很多在观望裴越婚姻大事的人，都会有所理解。
换句话说，她是用自己的方式，替侄子和准侄媳，扫清莺莺燕燕的干扰。
老妈横插一脚，成功干预拍卖，是她意料之外，却又并没有多意外的结果。
就算是白小乔弹奏的水平，真的只有半桶水，她也有自信，能够在老妈面前，为她赚个好印象。
但如果是在满场宾客们面前……
仔细斟酌了一下，她又看了眼几个小辈。
“小城，你的大提琴带来了吗？”她问。
裴城立即点头，“带来了！”
虽然他准备的礼物，并不如小姑一样，是一首曲子，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今晚还是将大提琴带来了。
“嗯，那就好，你跟我们一起表演吧。”
裴则玥说着，勾了勾手指。
坐在一旁的吴莉，皱着眉头，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又被身边的裴则远眼神示意，压了下去。
裴城看父母也没反对，高兴地点头，“好，我现在让佣人去取琴。”
说着，招手叫来等候在旁侧的工作人员。
……
不多时。
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开始往舞台上搬运乐器和座椅。
双鹤朝阳紫檀木的古筝。
烫蜡抛光牡丹头老红木琵琶。
云杉木面板纯手工大提琴。
裴则玥左手拉着白小乔，右手拉着裴城，一同走到了台前。
“刚才母亲和我商量了一下，今晚虽然是她拍得了我送的礼物，但她并不想一个人独享。”
她左右各看了一眼，继续道：“所以，我们决定，再加上我的小侄儿裴城，一起在现场，为大家共同演奏一曲！”
满场，叫好声不断。
刚刚那些因为没有竞拍到的宾客，直接站了起来，神情期待又激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几百道目光的注视，和持续不断的掌声中，各自坐在了椅子上。
裴则玥据中央靠前，白小乔抱着琵琶，端坐在靠右侧，后退两步的位置，裴城则在她平行的左侧。
一个标准的三角分区。
“叮！”古筝的弦，被裴则玥轻轻一挑。
白小乔紧跟着拨弦，全神贯注投入进曲调之中。
裴越的大提琴声，作为点缀，也适时添加进来。
宴会厅内，所有的人声都销声匿迹。
只有古筝、琵琶和大提琴，相互交融的曲调，宛如清风细雨，时缓时急，以舞台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白小乔跟随着古筝为主曲调的指引，轻拢慢捻抹复挑，心中默念着每一处，需要插弦配合的小节。
直到一曲结束，她以余音轻扫的方式，追随着裴则玥，为最后一个小节，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玻璃屋内，沉静了片刻。
然后，掌声雷动，所有人起立，鼓掌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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