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最佳‘外卖拍档’
接下来的一周，相对还算清闲。
白小乔每天跟着顾蓝生穿梭在各个摄影棚内，偶尔还忙里偷闲，去城郊拍两张风景照。
备忘录里，本周内的客户订单，都集中在周内，所以到了周六，他们总算是能在工作室里清闲一天。
办公桌和办公用品，上礼拜已经送到工作室，只不过两人都在外面跑，没顾得上收货和组装。
正好今天不用外出，顾蓝生叫来朋友，两个人敲敲打打了一个上午，把白小乔这个助理的办公区，收拾出个有模有样。
大约到了十一点左右。
白小乔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剩下顾蓝生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发呆。
“咦，弄好了？”
听到声音，顾蓝生回头，咧着嘴笑得唇红齿白。
“是啊，朋友还有事，先回去了，你快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白小乔走近，就看见一套浅灰夹杂褐色的木质桌椅，也是未刷漆的，但比起大刀阔斧式的会客桌，还是要规整一些的。
桌面上摆放着一些木头拼接的小架子，可以用来放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最左边，还有两层带隔断的书架，可以放她看的书，还有记事本一类。
“嗯，很好啊。”
白小乔虽然并没有‘原木情结’，但看到这种原生态，带着漂亮年轮纹路，和纯天然棱角的桌面，心情还是很舒畅的。
“时间仓促，所以没有带着你亲自去挑选，下次有空，咱们可以去工厂，找最漂亮的桌板。”
顾蓝生摸了摸被打磨得光滑的桌子，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白小乔抱以笑意。
本来么，一个小助理的办公桌子，怎么能由得她一再挑拣的？
能够在布置好后，问一句她的意见，顾蓝生这个老板，已经是对自己百般照顾了。
“嗯，你喜欢就好。”顾蓝生点头，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白小乔在原地纳闷了一会儿，转身问：“午饭继续点外卖吗？”
“嗯，你想吃什么？”顾蓝生随口问。
工作室里，没有厨房，他和她也都不会做菜，所以很默契得成为了最佳‘外卖拍档’。
“想吃……红烧肉，还有碳烤牛腩。”
白小乔现在已经比较习惯，和这位顾老板之间的相处模式。
亲和、随意、无拘无束。
“再加一个泡椒猪皮冻，还有一个水煮芥兰苗。”顾蓝生大约知道，她想点哪家外卖，根据记忆中的菜单，补充了两个菜。
“好。”
白小乔拿出手机下单。
等饭的时间，两个人也没别的事，又回到了楼上的暗室里。
这几天，只要忙完回到工作室，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顾蓝生都会抽空，教白小乔一些冲洗照片的入门手法。
最开始是彩色负片，这两天已经可以冲洗黑白片了。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作业’。”他踏进暗室，带好口罩。
白小乔指了指悬挂在细绳上的两张，成像还比较模糊的黑白照片，“喏……好像失败了。”
她在这方面，真是没什么天赋。
“不要紧，多练几次，手熟了，成功率自然就高了。”
顾蓝生摘下一团黑一团灰的照片，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笑容轻松，好像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胶片被某人浪费。
“这算不算一种风险投资？”白小乔忍不住打趣自己，“你让我学会冲洗胶片，我就能帮着你减轻工作量。”
“哈哈，被你发现了。”顾蓝生故作惊讶，挤了挤眼。
但这表情，很明显是配合着她的话，带着演的成分。
白小乔笑瞪他一眼，也不说话，像是一副要等待真相的样子。
顾蓝生只好耸耸肩，正正经经解释，“其实工作室的订单，会用到胶片的很少，采风和私人邀约的人像跟拍，反而用的比较多。”
“这部分，严格来说并不算工作范畴，纯粹是个人爱好，上次看你也挺感兴趣的，所以才让你也尝试着接触。”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做这个，可以直接告诉我。”
“喜欢。”白小乔很快就点头，目光转向被自己弄坏的照片，有些惋惜似的叹气：“只是，觉得损坏了你的胶片很可惜。”
“无妨。”
顾蓝生又取下另一张失败的‘作业’，“给你用来练手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真正要留下的，我会亲自冲洗。”
那我就放心了。
白小乔默默松了口气。
估摸着时间，外卖应该快来了，她说自己先下楼去等送餐员。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拉开门，她忽然脚尖一顿，转身，看向顾蓝生，“之前，我在这里面，发现了一张照片。”
上午，她等胶片成像的时候，随意翻翻看看。
在靠墙的小桌子上，看到一沓已经冲洗好，被叠放整齐，好像又忘了拿出去的照片里，找到一张非常特别的。
“哦？”顾蓝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小桌子，神色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你看见啦？”
白小乔‘嗯’了一声，“从我非专业的角度来看，的确是照得很棒。”
等她拉开门又关上，下楼的脚步声咚咚咚渐渐变小，到完全听不见，顾蓝生才趿着拖鞋，走到小木桌前。
从那堆完全看不出翻动痕迹的照片里，抽出最底下压着的一张。
照片里，是白小乔的侧影。
五官轮廓清晰，皮肤白析细腻，像是白玉色的绸缎一样。
鼻梁笔直，小巧鼻尖微微翘起，额头饱满光洁，发际边缘有小小的碎发，像极了婴儿出生时头顶的小绒毛。
微抿的唇，泛着比粉红更深一点颜色，唇角轻轻勾着一个自然的弧度，像是在笑着.
神情专注，又好像若有所思，眼神里带着星火一样的微光，虽然微弱，但好像只要注视着什么，就随时可以将它点亮。
这是半个月前，她第一次来工作室，欣赏墙上悬挂的照片时，自己抢拍到的瞬间。
顾蓝生当天晚上，就将这张照片冲洗出来了。
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相框，才没有拿下楼挂在照片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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