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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第一百一十六章我现在有答案了

白小乔的酒品,其实还算比较好的。

不吵不闹,也不撒酒疯,在遇到裴越之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逮着人就主动扑上去强吻的意外情况。

所以,这会儿她也是安安静静的,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虚飘了一天的心,莫名奇妙安定了下来。

“裴越,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突然开口,秋光潋滟的眸光,映着一张俊俏英挺的容颜。

裴越垂眸,敛目,而后才沉吟似的,道:“你指的什么?”

“结婚啊,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和你结婚。”

白小乔手背到身后,撑起上半身,带着甜甜香味的酒气,长驱直入,涌进了裴越的心里。

“我现在,有答案了,你还要不要听?”

她喃喃,手指不自觉抬起,缠绕在他的衬衣纽扣附近,将薄而滑腻的布料一点点揪起,柔躏。

这个小小的动作,把她此刻的纠结和闵感,泄露得彻彻底底。

裴越的目光沉了沉,忽然想要紧紧抱住怀里这个,娇软柔弱的身躯。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滑到白小乔的背上,由上至下地顺着,力度拿捏得如同在抚摸一只流浪的小猫。

白小乔被这个怀抱,搂得喘不过气,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又渐渐安静了。

然后,就听到呜咽呜咽的声音,从裴越的肩膀前响起,好像是怕被发现,还刻意咬住唇,口鼻紧紧闷在西装衣料里。

但是身躯的微微颤抖,不可抑止。

裴越知道,她绷着的心,总算愿意放松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小乔意识变得更加迷糊。

只觉得,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自己的腿好像已经僵了,整个脸下面的衣服,也湿漉漉的。

她努力吸了吸闭塞的鼻子,微微偏开了头,闭着眼咕囔,“我渴了。”

裴越正专注得给她顺着毛。

隔着薄薄的针织衣料,手掌严丝密合地感受着那薄削的曲线,突然听到她鼻音满满的腔调,忍不住微弯了唇角。

“我给你倒水。”

他说着,扶着她的背,轻轻靠在两三个交叠的抱枕上,然后才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

“唔……不要!我想喝酒。”

白小乔勉强睁开一丝眼缝,看见放在眼前的透明玻璃水杯,嘟着嘴扭开视线。

喝醉了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会变得比往日更鲜活,也更棱角分明。

裴越眉眼一荡,曲弯了一条长腿,斜着坐了下来。

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扶住她的下巴,半诱半哄着似的开口,“先润润嗓子,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再陪你喝。”

白小乔无动于衷,呼吸一沉一浅,像是神识已经在临睡的边缘。

裴越无奈,倾身靠了过去,将水杯轻轻叠在她的下唇,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配合着动作,将水缓缓灌入她的嘴里。

因为是闭着嘴,哪怕动作再轻再缓,也避免不了有那么几滴水,顺着白小乔的嘴角滑出。

细细的水线,沿着精巧的下巴和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颈部,滑至锁骨,再绕了个弯,顺着贴合的一字领,没杁了隐秘的深处,消失不见。

裴越看着水线痕迹消失的位置,喉头微微泛起一阵干涩。

喝了水,白小乔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这个姿势睡觉,好像不太舒服,她又下意识凑了过去,像是取暖似的,整个人缩到了裴越的怀里。

“困……”

她呢喃,手指扭着他外套前襟的领子,紧紧攥了起来,像是怕这个最舒服的‘靠枕’会突然消失一样。

裴越任由着她折腾自己的衣服,等她的呼吸声平稳了,才用手撑着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里,固定好位置,然后再将手伸到她膝盖弯下,轻轻一托,把整个人抱了起来。

怎么比之前更轻了。

他蹙眉,脚步已经走向了门口。

……

贺璋关了门之后,就一直没走,但也没那个胆子,敢蹲在门口听墙根,于是就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溜达着。

就连几个客户的资料审核,和酒水的订单,都是徐姐和其他几个经理,跑来三楼让他过目和签字的。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他就看到了裴越,横抱着小乔妹妹,从包间里走出来了。

“睡啦?”他走过去,扬着头瞄了一眼。

裴越嗯了一声,稳稳地走向自己的专属包间。

“抱来抱去这么麻烦做什么,那个房间里不是有床……”

贺璋话还没说话,又自己捂住了嘴。

果然,喝了酒,脑子就很容易短路啊。

他裴大少爷,是出了名的洁癖狂好嘛!

裴越对他的话,已经自动忽略了,眼神指了指,示意他拉开包间的门。

两人走进去之后,裴越直接进了休息间。

先将白小乔放在了床上,盖上薄被,拉上窗帘,又调试好中央空调的温度。

做好这一切,才返身,走到了客厅里。

贺璋这会儿哪敢跟进去,规规矩矩像个小学生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等候发落。

“她喝酒的时候,说过什么?”

裴越落座,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贺璋神情一愣。

咦,怎么先说的,不是他隐瞒不报的事?

想了想,他才眯了眯眼,道:“还真没说什么,就是喝到第三瓶红酒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联姻’,还有什么‘女儿’。”

联姻?

裴越眉梢一沉,立即反应到了一个人。

陆承宇,白小乔的父亲。

“知道了,还有别的什么吗?”他问。

贺璋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了,真没了,我还想套点什么话,你就已经像个玉面阎王似的杀进来了。”

裴越点头,“嗯,那你去忙吧,今晚这层楼,不要安排人上来。”

“哦”

贺璋老老实实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话,要交代给我的?”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裴越斜睨他一眼,不动声色。

直到贺璋又走了几步,手刚扶到了门把手上,他才慢悠悠,似是不经意开口。

“贺老爷子说,让你这个月月底,带个孙媳妇回去,否则的话,就让我把你的股份,从ZY里撤出来。”

“你……你怎么说。”贺璋转过头,舌头都哆嗦了起来。

裴越眸光清冷,语气淡得没有一丝音调,“想知道?”裴越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眼光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笑意,但表情波澜不惊。

果然啊……

裴老夫人微偏着头,盯着自家孙子清俊淡然的脸,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自从二十五岁嫁入裴家到现在,见过形形涩色的人,黑黑白白的事不计其数,自问看人看事的眼光,算得上老辣精准。

唯独自己这个宝贝孙子裴越,是她这些年来,最看不清,也始终琢磨不透的人。

另一边。

白小乔姿态优雅,正尽职尽责扮演着‘旗袍模特’。

同时,一脸认真,听着陈茴女士给现场记者们,介绍自己身上的旗袍。

“……锦缎的料子,是两年前就已经预定,今年才拿到的成品,四十八道印染工序,才能让这些蔷薇的颜色,看起来如此真实,当然,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花蕊部分的刺绣珠片,采用了三种不同材质,每一颗之间的距离,都是经过精确的计算……”

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

白小乔悄悄在心里嘀咕着。

好不容易,等她嘴角的弧度都快要僵住的时候,陈茴女士总算是宣布,对‘晚蔷’的介绍结束了。

“麻烦各位集中站在一起,我们来拍摄合影,用作明天报刊的封面。”

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

这也算是每年旗袍宴的惯例。

陈茴女士和白小乔,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右侧是于老、裴老夫人、裴越和贺璋等人,而左侧则依次是白菲菲、陆湘和裴薰儿,还有其他留在会场的名媛们。

“来,大家看镜头,1、2、3!”

咔嚓咔嚓!

白小乔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晃过,好半天视线才恢复清明。

“总算可以回家了吧。”

她嘀咕,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拉着白菲菲的手,还没抬脚,又被人叫住了。

“白小乔小姐,麻烦您单独留下来拍几张。”

因为要单独开页详细介绍‘晚蔷’,摄影记者们必须要留几张特写照。

没办法,白小乔撇了撇嘴,无奈地站了回去。

白菲菲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我去旁边等你。”

说完,径直走到了水榭的另一侧,坐在藤椅上休息。

又是一轮闪光灯轰炸。

白小乔被照得头昏眼花,感觉这辈子照的照片,都没有今天一晚上来得多。

“可,可以了吧……”

她用力眨了眨眼,感觉眼球又酸又涩。

“稍等一下,麻烦白小姐,跟裴先生合影一张吧。”

提出要求的,是先前问裴越问题的年轻小记者。

其他家的报刊媒体,本来已经开始收拾工具,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愣住,相互看了看,很默契地将照相设备又打开了。

和裴越拍照?!

白小乔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四周的气场陡然变换。

侧目,抬眸。

裴越已经站在了自己身侧。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好奇地问。

裴越看着镜头的方向,表情淡漠,低声提醒,“看镜头。”

咔嚓咔嚓!

又是一轮快门频动的声音。

……

坐在忠叔的车上时,白小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这场晚宴,历程实在是有点长了。

白菲菲这会儿有点沉默,指尖一下一下按着额角,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姐,你明天是不是得去Y国出差?”

白小乔突然问道。

白菲菲眉心微拢,叹息,“不是明天,是五个小时之后。”

“好吧。”

白小乔顿时心疼,扭过身子,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揉涅起来。

也许是按压的力度正合适,白菲菲因为疲乏而紧绷的筋络,略微放松了一些,呼吸仿佛也顺畅了很多。

她转过身,将白小乔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我好多了,谢谢你!”

“咱们姐妹,还要说什么谢啊。”

白小乔嗔她一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姐姐的腿上,任由她替自己顺着头发。

“小乔,你今天晚上,真的特别漂亮。”

白菲菲一眼扫过她身上的旗袍,大朵的蔷薇,鲜艳夺目。

这样张扬的设计,明艳的色彩,寻常人穿了,恐怕也只是风尘艳俗。

但在白小乔身上,偏偏展示出了一种极致纯粹的娇媚。

仿佛万种风情,也不抵其回眸一笑。

“姐,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件‘晚蔷’,我之所以得奖,很有可能是陈茴女士看我弄脏了衣服,过意不去。”

白小乔随口说着,指尖缠绕着她肩膀上坠着的流苏。

白菲菲没回应她,偏开视线,看向窗外。

谁更适合,从白小乔走进花园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有了答案。

“这是你第二次赢我。”

她呢喃,不知觉将心中所想泄露出来。

“什么?”

白小乔坐起来,目光清亮,波光粼粼,“什么第二次赢你?”

白菲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眉梢微微一动。

“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她似笑非笑睨了白小乔一眼,“你初二,我高一那年,咱们学校举办了一场中学生知识竞技赛,总决赛是不分年级的,结果咱们两姐妹正好被分到了一组。”

白菲菲回忆着,声音稍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

“最后时刻,你答对了一道五分值的题,以一分的优势,胜过了我。”

白小乔经她这么提醒,总算是想起来那场比赛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姐你居然还记得啊!”

她惊叹一声,然后才心虚地嘿嘿一笑。

“嘿,我那是侥幸,真要拼学习成绩的话,我就算骑着千里马,也追不上姐姐你啊!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最最完美的!”

白菲菲和驾驶座上的忠叔,都被她逗笑。

“不过话说回来啊,姐,当时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改选三分值的啊?”

白小乔回想着细节,忍不住好奇,追问起来。

当年那场比赛,她们俩最后争夺冠亚军。

前三关一直是白菲菲领先分数,连白小乔自己都认为,姐姐肯定是冠军无疑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关最后一道题的时候,白菲菲突然从五分值的题,跳选到了三分值。

本来她们之间就只有一分的差距,同时答对最后一题的情况下,白小乔的最后成绩,反而反超了一分。

这个结果,让所有的老师和评审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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