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谭景楚轻抚着白初年的发，一颗心被酸涩和怜爱塞满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对了，谭景楚突然想起来下午的时候乔少钱送给自己的白玉杯。
“小年，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谭景楚扶白初年在沙发上坐定，自己去西服上衣口袋里找那个装白玉杯的盒子。
白初年兴致勃勃地看着谭景楚，对于他要拿出什么礼物完全摸不着头脑。
“喜欢吗？”谭景楚不太确定白初年是否会喜欢这些东西，他自己是顶喜欢的，因为杯子上的字和白初年特别相称。
“喜欢的，”白初年其实对杯子并不感兴趣，“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不过，这个喝水用的话也太小了吧。这是让我喝酒用的吗？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喝酒了……”
谭景楚对这个不解风情又无可救药的蠢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一定非得用啊，你留着看不行吗？”
“行行行！”白初年赶紧把杯子捧在怀里，开始满屋子转悠，打算给它找个好地方。毕竟，这是谭景楚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白初年这么纠结，这里转转，那里瞧瞧，就是下不定决心，谭景楚打算和她一起找地方，或者随便放个抬眼能看到的地方就得了。谭景楚刚凑近白初年，没想到她突然一个转身，杯子好巧不巧从她手里滑了下来。
“砰”，清脆一声响，白玉杯摔落在地上，应声而裂。
白初年呆住了，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这可是谭景楚送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到手不过几分钟，就这么没了。
白初年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心里还是不痛快，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谭景楚看着白初年从刚才的兴奋不已蓦然转成闷闷不乐，心里也不是滋味，“碎了就碎了，我会再给你准备新礼物。”
“不是礼物的事，”白初年紧紧抿着嘴唇，“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都没能保护好……”
“是不是有些感情，注定不被祝福，你父亲不同意，大家都觉得我比你大太多。是不是，我以为的喜欢，其实只是荷尔蒙作祟。是不是，就算咱们在一起了，也只是暂时的……”白初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被谭景楚抱住了。
“不是的，”谭景楚打断了白初年越想越离谱的坏情绪，小心翼翼地对她说：“不是暂时的。”
以前谭景楚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善言谈有什么不妥，直到认识了白初年。她悲观情绪泛滥的时候，谭景楚又心疼又焦急，想安慰她又说不出什么实质性安慰的话语。
可这一时半会也提高不了，谭景楚无计可施，试探着说：“小年……”
“我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打消你心里的不确定。”谭景楚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着措辞，“请你相信我，好吗？”
白初年看着谭景楚的眼眸，他目光里有灯光洒下的窸窣碎光，有睫毛掩映的重重阴影，光与暗交织在一起，看不清他瞳孔的颜色。
可白初年偏偏觉得安心。
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善言辞却一直坚定地护着自己？因为他追随至今从未放弃？还是因为他几经被拒还是不改初衷？
可能都有吧，白初年因为杯子碎了而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小年，”谭景楚想岔开话题让白初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下周三是我的生日，到时候一起过吧？”
“好啊！”白初年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下周三？11月11号……”
“哈哈哈哈哈哈”白初年被逗笑了，“你在逗我吗？你双十一生日？居然有人光棍节出生啊，我第一次遇到。”
谭景楚看着一扫阴霾心情的白初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生日还挺有意义，“以前没有光棍节这种说法，而且，我遇到了你啊。”
谭景楚摸摸白初年的头顶，柔顺的长发触感很好，“我记得你是3月14号生日。白色情人节，和我这个单身狗节日多配。”
“哇……”白初年掐指一算，“双十一的话，你是天蝎座啊，我是双鱼座！天蝎和双鱼是绝配啊。”
“不管你是什么星座，我都和你绝配。”谭景楚听白初年说到绝配，再也掩不住唇边的笑意，揉了揉白初年的头发，“那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
“嗯”白初年挣开谭景楚摸自己头发的手，主动张开手钻进了他的怀里，“景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在给你机会，而是在给自己机会。认识你以后，我好像改变了很多。过去很多事我都没想过要去尝试，现在，都不再害怕了……”
白初年把脸颊贴在谭景楚的胸前，闻着他的味道。是种淡淡的男士香水若有若无的后调，清冽又干净，混合着谭景楚呼出的气息，此刻显得格外诱人。
这种香味有种清淡的薄荷味，又夹杂了点说不出味道的木香，像清晨湖畔悠远的雾，像傍晚海边宁静的晖光。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白初年深深嗅着，“这香水挺特别的。”
“嗯，”谭景楚用手臂环抱着白初年，“这香水是特制的，我之前开过一个香水公司。还是试营业阶段，没有大肆宣传。这个香水是前一段研发出来的新香型，目前只生产了一瓶，我就拿来用了。”
“不过，”谭景楚顿了顿，“这个香水不会批量生产的，算是我私人定制的，只供我一个人用。”
“这也太浪费了，这么好闻的味道……”
“不浪费，”谭景楚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白初年道，“这个配方我也参与了设计。选材用料都是我精心筛选过的，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这个我想要的感觉。”
白初年抬起头，疑惑道：“什么感觉啊？”
白初年抬头的时候，正好和谭景楚目光交接，谭景楚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殷殷深情，看着她说，“就是和看到你一样的感觉。”
“啊？”白初年没想到，原来早在很久之前，谭景楚就已经对自己这么用心了，“那，这个香水叫什么名字？”
谭景楚低下头，白初年又感受到了他炙热的鼻息，他的薄唇吻在白初年的嘴上，“这个香水，就叫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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